尽管隔着过道,看不见。
“帮我拿睡衣。”
“哦。”
顾唯一怔了下,随即却还是下了床,踢上拖鞋,去帮他找了睡衣。
傅景丰还在泡澡,她将睡衣放在洗手间,并未打扰。
但是睡衣上叠着深色的内裤。
傅景丰看了眼,然后又继续躺在浴缸里,胸膛在水里压抑的起伏。
后来他还是躺在沙发里,不过这次她悄悄去给他抱了毯子。
傅景丰盖着毯子看手机,突然有电话进来,他看了眼,接起:“喂?茹冰。”
“是,封路,明天直接晚会见吧,找老李去接你。”
傅景丰说完挂了电话。
顾唯一在床上默默听着他的话,想起那会儿她洗澡的时候他闯进去说过的话,然后又逼着自己不要再想。
茹冰?
他到底何时开始这样亲密的叫周茹冰的名字?
顾唯一翻了身,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她上午她在陪老太太追剧,他一直坐在一旁,但是电话不停。
一会儿这个给他电话,一会儿那个又来了。
老太太趁他电话结束的空间,赶紧问:“今晚是你们集团的年会是吧?”
“是。”
傅景丰抬了抬眼,答后又看向顾唯一。
“带唯一去。”
老太太立即说。
顾唯一在看电视的视线终于移开,看向老太太,“什么我去?”
“集团的年会,你是他的秘书,怎么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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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已经不是秘书了。”
顾唯一立即回答她。
老太太听后却看了眼孙子,“我只问你,唯一有没有资格去?”
傅景丰依旧看着顾唯一,只淡淡的一句:“她恐怕是自己不愿意去。”
顾唯一这才不能避免的与他对视了眼。
看着他眼里的冷漠跟疏离,她想,她的确不愿意去。
“我不管,我就要你带着唯一,你答不答应?”
老太太只管逼问他。
“你去吗?”
而傅景丰,逼问顾唯一。
“奶奶,我去不合适的,他现在有新秘书。”
那个在他嘴里已经去掉姓氏的女人。
其实普通男女朋友也会去掉姓氏称呼,就如王临安苏卓他们也会叫她唯一,但是,一样吗?
顾唯一心里无比清楚,他那样在她面前称呼周茹冰,是有目的的。
他要告诉她周茹冰在他那里是不一样的。
顾唯一不想去当第三者。
“秘书算什么?老婆才是他的终生伴侣。”
老太太说。
“可是我,奶奶,我怀着孕也不能喝酒,我还是不要去了吧。”
顾唯一耐心的跟老太太说着不去的理由。
晚会肯定会推杯换盏的,到时候她不能喝酒只会被人觉得矫情。
“不能喝酒怎么了?你去就是给那些人面子,这种大场合,夫妻必须要一起的,不然人家还以为你们要离婚呢。”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认真交代着。
“好,我去。”
顾唯一只得答应下来。
她想,到时候跟他一块离家,让他在半路上把她放下就是。
——
晚上老太太让人送来最新款的浅蓝色纱裙让她换上,外面套了件黑色的大衣,亲自送她到车旁。
是一辆黑色加长的豪华轿车。
“上车吧。”
老太太轻声。
“嗯。”
顾唯一答应,转身上车的时候,手下意识的去扶门框却扶住了一只温暖的手。
她下意识的转身去看,心口一颤,却只是假装从容的坐了进去。
傅景丰在被她松开后手指微紧,随即坐了进去,“走了。”
车子往酒店出发经过澄州路,顾唯一情不自禁的稍稍倾身往那里看去。
太久了,久到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没再回去过。
傅景丰转眼看她望眼欲穿的样子决绝道:“你今晚要是敢进那个小区,我们这辈子别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