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川目光扫过旁边那群一脸决绝死士,心中暗自揣摩良久,而后沉声。
“我可借予你二百枚陶瓷炸弹,火炮亦借你三门。但需谨记,超重之活计务必由我的人负责,倘若有他们不愿为之事,即便你们将其斩杀,他们亦决然不会从命!此事毫无转圜余地。”
项羽虽从未接触过此等新奇之物,却也深知其中利害。
若无专人操持,一旦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必然是一场灭顶之灾。
他更是心如明镜,赵川之所以这般决定,无非是惧怕自己获取火炮之后倒戈相向,将炮口对准他射击!
项羽思忖片刻,正色道。
“我项籍对天发誓:只要赵川将火药借与我,我断不会用火器攻击赵川,若有违背此誓言,必遭天谴,皇天在上,定不护佑!”
赵川听闻,高声吩咐道。
“孔先生,烦请你派遣一些行事稳重、经验丰富之军士协助项将军操纵火器,另外,你需负责为他们点明必要的火器数量及种类,切不可有半分疏忽!”
孔鲋望向项羽,拱手说。
“项将军,请随我来!”
那三人闻得此言,竟毫不顾念一旁的虞妙云,毫不犹豫地转身便走,毫无留恋之意。
“赵将军……”
虞妙云轻启朱唇,美眸之中满是无助与迷茫。
她望向赵川的眼神带着几分复杂不明的意味,似在祈求,又似在哀怨,让人难以捉摸。
赵川却仿若未闻。
“来人,速速寻一间干净舒适的居室,让项夫人前去歇息,再派遣十名伶俐的侍女伺候在侧,于室外派几名孔武有力的军士站岗守卫,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若有违令者,军法严惩,绝不姑息!”
虽说虞妙云亦是作为人质留在此处,但赵川并未将其当作寻常人质对待,反倒给予了她极高的礼遇。
虞妙云心中五味杂陈,有感激赵川的宽厚,百般思绪交织,最终她还是默默跟随几名侍女离去。
赵川缓缓将身上绑着的那些炸药一一解下,如释重负般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长舒一口气道。
“会见这么一个煞星,真是费尽心神,劳心劳力!”
其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一个娇软的身躯便猛地扑入他的怀中,紧紧地拥抱着他,不肯松手。
“赵郎,吓死我了,呜呜……”
虞妙弋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颤抖不停,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惹人怜惜。
见她如此担惊受怕的模样,赵川亦是百感交集,心中不禁泛起丝丝怜惜之意。
“妙弋莫怕,今日之局势尽在我掌控之中。那项籍所倚仗的,不过是一身蛮横之力罢了,论及谋略,他便束手无策,形如莽夫。看似凶猛,实则头脑简单,不足为惧。”
虞妙弋稍稍平复了些情绪,忽然开口说。
“据孔先生所言,行军打仗不可没有军歌,就如那秦国的《无衣》,一经唱响,便能极大地提振士气,使得将士们勇往直前,奋勇杀敌,势如破竹!”
对于歌曲于行军作战中的作用,赵川向来心知肚明。
想当年,在九里山前,韩信精心摆下了十面埋伏阵,张良一曲玉笛,吹奏出那哀怨凄凉的楚歌。
那婉转悲切的旋律,瞬间令八千子弟兵思乡情切,军心涣散,如风流云散,再无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