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景皱眉,面带不悦道:“这些事让周嬷嬷去处理就行了,何须找我。”
“周嬷嬷不会帮的,世子不知,家中从上至下,对世子妃都......”
墨萍说着已是掩面哭泣。
“连下人也管不好,真是丢人。”李知景冷冷道。
姜娩知道他此时还在气头上,低声劝道:“侯府姨娘都敢随意欺辱世子妃了,知景,此时不是置气的时候。”
听她这么说,李知景恢复了些理智。
沉默片刻,最终一言不发,快步朝门外走去。
待人都走后,丛霜凑近一步,低声说道:“小姐,方才我听老爷和姨娘说,要尽快定下您与萧珩之的婚期。”
姜娩轻蹙眉,看来父亲这是上心了。
此事还当快些解决才行。
姜娩看了一眼门外,提步朝着萧珩之的屋子走去。
一打开门就闻到药草的味道,显然大夫已经上过药。
萧珩之躺在床上,换了身衣裳,头发也干了。见她进来,立刻起身行礼:“见过二小姐。”
姜娩淡淡扫了他一眼:“还能下地走路,看来伤得不重。”
“是二小姐手下留情。”
姜娩冷哼一声,语气不急不缓:“我来是想告诉你,改日你去父亲那儿,随便找个理由,就说不想娶我。总之让这门亲事不作数。记住,别让人知道是我指使的。”
萧珩之虽知晓这门亲事只是她的计,但如此亲耳听到她说这话,还是窜出来一股怒火。
他强压着情绪,佯装不懂地开口,问:“二小姐为何不自己去说?”
姜娩拨弄着丹蔻指甲,轻描淡写:“让你说你就说,问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想嫁给你?”
萧珩之垂下眼,自嘲笑道:“我自知没那个福气。”
“那不就得了。”
她撂下这句话就转身出了门,再多看他一眼,怕自己又忍不住动手。
待她走后,萧珩之缓缓抬起头,朝着她离开的方向看去。
眼神骤暗,嘴角带起一丝玩味的笑:“可有些福气,需得争一下才会有。”
更何况,到手的兔子,他岂会轻易放手?
姜娩回房时,在窗台上看到一块青白玉雕刻的小猫。
温润光洁,似云瑶皎净,猫眼镶着一粒芝麻大小的朱红玛瑙,活灵活现很是好看。
不用问也知是李知景给她的。
她叹了口气,前世那些拎不清的事,譬如收下有妇之夫的礼物这种事,她可不能再做了。
回房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命人将这玉猫一同送去平南侯府。
......
平南侯府阔气敞亮,家中众姨娘皆居于后院厢房,唯有付姨娘住在主母侧屋。
都知她受老爷宠爱,于是府中下人除了主母,最是唯她是从。
她又是个十指不沾水的,就连惩罚人,也是命下人去掌嘴。
李知景进正后院时,见到的正是这一幕。
周嬷嬷扬起巴掌,闻浅跪在地上,接下了这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听得出是下了十足的力道。
付姨娘闲庭信步,见李知景过来,不但不叫停,反而起身笑盈盈地迎上:“大哥儿怎的突然回来了?正好,过来坐坐。”
“不必了。”李知景淡淡开口,“姨娘这是在做什么?”
付姨娘摇摇羽扇,面带不屑:“哦,这啊。昨日我叫她帮我整理妆奁,可有一镯子却找不着了,那是老爷送的黄玉镯,我都舍不得戴。想来啊定是她手脚不干净。”
墨萍连忙跪下,磕头求情:“世子妃怎可能贪图姨娘的东西?定是有误会,还请姨娘可莫要再打了。”
李知景看了一眼闻浅,脸上红印明显,想来不止挨了一下。
闻浅也开口辩解:“姨娘,昨日与我一同整理妆奁的,还有姨娘的丫鬟青竹,你为何不问她,只问我?”
“青竹的性子我是清楚的,她不可能昧我的东西,因此便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