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悲伤里的柳家人,并没有发现端着碗不请自入的社员们。
直到——
“啧啧啧,哭成这样,谁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昨晚没有哭声啊,应该没啥事,人是昨天中午打的,关晚上什么事!”
“那你看一个个哭得悲切不已,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假哭,那悲伤的劲头,感染得我都想哭了!”
“不急,继续看,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柳大石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扒拉开了柳大山,紧紧抱着他大腿的手。
“大哥啊,你不能不管我的媳妇和孩子啊,你倒是说话啊!”
看到向他爬过来的柳大山,柳大石猛的向后面退了几步。
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哥也没说不管啊,再说你怎么就知道你得了绝症,也许是昨天被打的后遗症呢?”
柳大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完全不听他哥说的敷衍话。
“哥,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吴大夫说的话你没听明白,你是不是不想养我的媳妇和孩子,你是不是忘了我为你冲锋陷阵,为你放哨,守在吴寡妇家门口?”
那吴大夫说得清清楚楚,昨天的伤就是皮外伤,哪怕那一脚让他们吐血了,一碗过去也没影响。
而且他这伤痛和昨天的完全不一样,谁骨头缝里像被千锤百炼?
谁的心和肺像被千刀万剐?
这种疼痛哪里是他柳大山配承受的?
他就一普通人啊。
柳大石听到柳大山的话,吓得眼睛都瞪得凸起了,他猛的冲上前就想捂住弟弟继续说的嘴巴。
却被李桂花拦住了。
李桂花是孩子都不打了,拿着鸡毛掸子就往柳大石的身上招呼。
“好啊,我之前就怀疑你和那个吴寡妇,你还骗我说没有,说是我想多了,还把我狠狠的批了一顿,你真tm是畜生,找吴寡妇,还让自己亲弟弟放哨。”
“你们柳家兄弟二人都是畜生!”
柳大石被打得直跳脚,狠狠的瞪了不知所措的弟弟一眼。
之前不是保密保得很好吗?
现在怎么秃嘴了?
柳大石的眼睛眯了起来,看来这个弟弟有小心思了。
看热闹的社员却被这一个瓜塞得打了一个饱嗝。
这柳大石可真不老实,居然和吴寡妇有一腿,最令人无语的是,还让弟弟在门口放哨。
真是令人一言难尽啊。
这几天的谈资都有了,只是没有看到现场,要不这几天多蹲蹲吴寡妇。
来个捉奸在床,那样才更好看吧。
此刻的柳大山看着你来我往,打得不相上下的夫妻二人。
猛的大吼一声:“哥,你就给我一个准话吧,弟弟都是要死的人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们夫妻俩还在这演上了!”
夫妻二人毫不尴尬的停下了手,什么叫演?他们是真打。
可没有一丝演的痕迹。
柳大石轻咳了两声,瞟了一眼堂屋门口,端着碗看热闹的社员们。
莫名的,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即视感。
昨天脸都丢尽了,有什么好在乎的?
过几天等他腾出手来了,再制造几个热闹,就吴寡妇和柳大江,别以为他不知道,吴寡妇可不止他一个相好。
相信这个事情,如果爆出来,村里的人就能转移注意力了。
而他也可以敲诈一笔,甚至以后再嫖吴寡妇可以不付钱。
只是这个念头刚定下,他立刻就感觉到一股令人无法忍受的疼痛席卷全身。
特别是骨头缝和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