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猗艰难地掀开眼皮瞥了他一眼,他已经被心疾折磨了好半天,此刻痛的眼尾泛红,眸中含泪,目光虽冷,可是一眼瞥过去却是水盈盈的,实在没什么震慑力。
那人一看就是往日肆无忌惮惯了,擅闯旁人的营帐半点儿不害怕不说,云子猗瞪他这一眼,倒看得他半边身子都酥了,不自觉走上前去,还伸出手拨开云子猗的发丝,想要触碰他的脸颊。
云子猗想要挥开他的手,可实在是疼得没有力气,连指尖都颤抖着,非但没能挥开对方,反倒被人将那只手攥进了掌心。
“美人的手好生细嫩柔软。”那人将云子猗的手捧在掌中细细摩挲着,单膝跪在床边,一点点逼近,俯身凑近他的发丝和肩颈,深深嗅闻,“也好香啊。”
云子猗微微蹙眉,别过脸想要避开他。
他已经大概猜到了闯进来这人的身份。
门口没有动静,想来是守卫已经被对方放倒了,说明这人武艺极佳,行事这样肆无忌惮,在麻衣兵中的地位也必定不低。
云子猗记得周璘有一位同胞弟弟周琥,身手不凡,作战英勇,但仗着自己的一身武艺和哥哥的身份,行事一向恣睢,得罪过不少人。
这么重要的日子,周璘估计是怕他惹事才没有让他去接风宴,哪能想到这人竟闯到他这里来了。
“周将军。”云子猗有气无力地开口,“请自重。”
“你认得我?”周琥一挑眉,非但没被吓退,反倒更起了几分兴致,拨开他的发丝,“美人的脸色怎地这般差劲,可是身体不适吗,还是宁昭回在你身上放了什么东西?”
周琥是出了名的风流浪荡子,看着云子猗眼尾泛红,额尖冒汗,衣衫发丝都无比凌乱的模样,很快便想歪了去。
“将军慎言。”云子猗依稀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眉头紧锁,神色间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厌恶之意。
哪想到周琥看到他这副模样,反倒越发兴奋起来。
虽说是个男子,但面前人的姿容实在如神仙一般,此刻有这般脆弱可怜的模样,本就好色的周琥自是看着便无比心痒。
他还在此刻摆出这样一副清冷难以攀折的模样,更是令人想要折断他的傲骨,在这出尘的仙人白玉般的面容上逼出更多神情来。
“啧啧。”周琥扯开云子猗的腰带,没忍住抚摸了一把他纤瘦的腰身,摇头感叹道,“美人怎么这般清瘦,莫不是那宁昭回喂不饱你不成,那还不如跟了我,保你锦衣玉食,每天都吃得饱饱的,如何?”
他说这话时,手还不安分地在云子猗的小腹上按压揉捏着,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恶心至极。
云子猗原本就身体不适,听着他这话更是不由得反胃起来,脸色无比难看,虽心疾带来的疼痛还未停止,依旧头晕目眩,四肢无力,却也飞快思考起对策来。
此刻宁昭回和纪览都去了接风宴,想来是不可能临时回来的。
何况,他也一向没有依赖旁人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