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捷足先登的那一个,卫彰分明该比他更卑劣几分才是。
“你又有什么资格?”卫彰气得发怔,“何况先生不曾与我计较,你这般又算什么?”
“可他并非心悦于你,这一点,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祁煦轻嗤一声,绕过他准备离开,“我要去给先生准备热水了,劳烦让让。”
“混账,你果然……”卫彰刚想拦住他,蓦地一想自己不能耽搁,时间久了以先生的身子骨怕是要发高热,动作一顿,没敢再拦。
“先生能接受你,为何就不能接受我。”祁煦边忙活,边嘲讽道,“你真以为自己在先生心里是特殊的吗?敢不敢赌,我赌他同样割舍不下我,也不愿辜负我的心意。”
卫彰不敢。
他知道云子猗心软,放不下。
却又不甘心。
谁不渴望自己在心上人眼里是最特别的呢?
“别争了,就这样吧。”祁煦淡淡开口,只眼底划过些许不甘心的意味。
但这件事上确实是他理亏,终究来晚一步。
何况他本就不求做云子猗的“唯一”,更知道云子猗心中没有那个独一无二的位置。
祁煦想要的,从来都是先生对他们一视同仁就好。
他从小到大与祁尧的皇位之争中就处处不及,处处落败,从来没有真正被坚定的选择过。
祁煦做了近二十年失败者,这一次,他也不敢求赢过卫彰,只求不再落败,哪怕平起平坐也好。
因而他也更能接受和卫彰同处那个云子猗身边最亲近的位置,甚至主动提议。
“就这样?”卫彰先是一愣,而后神色也一点点沉下来。
他同样没把握赢过祁煦,云子猗为祁煦做过那么多,两次舍身相救,卫彰不敢说自己在云子猗心中的地位能胜过对方。
可是……
脑海中百转千回的话,种种顾虑和不甘,最后都在开口时汇成了一句。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