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几日,我都快一个月没见到先生了。”卫彰委屈得很,“二殿下总拦着我们,都不让我们去探望先生。”
“太医吩咐了要静养,你别怪他。”云子猗解释道。
【我哪里敢啊。】
卫彰在心底咕哝一句,却也没再说什么。
云子猗向来为学生们所喜,他一回来,众人皆是欢喜的,祁煦看着云子猗痊愈,虽也庆幸,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
【上书房的人可真多……还是之前那段日子好,先生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可惜,不能一直如此。】
云子猗觉得好笑,祁煦虽说是皇子,如今的年纪,到底还是有些孩子心性。
——
假刺杀这一击未中,虽说没有真正露馅,到底打草惊蛇,贵妃一派的人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太子一派的人稳坐钓鱼台,也无甚动作。
暗潮涌动的朝堂,竟也难得维持了一段时间表面上的风平浪静。
云子猗倒算是因祸得福,因着在刺杀中护下二皇子的功劳,圣恩愈隆,一举升任了翰林院掌院学士,不过到底无甚实权,又深得帝王的器重信任,也并不惹人眼红忌惮,日子还算清净。
转眼经年,祁尧和祁煦都到了自己出宫建府的年纪,初涉朝堂,云子猗也不必再去上书房任职,只用看顾太子一人的功课。
他对凡尘间的功名利禄并无兴致,更不愿卷入朝堂党争,便不去沾染权势,只担些名头好听的闲职,既全了皇帝惜才的名声,又不惹眼,放眼整个京城,都不见得有人比他过得自在。
“先生写什么呢?”
云子猗一笔刚落,身后忽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太子殿下?”云子猗蓦地回眸,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来的祁尧,有些惊喜,“不是去和州办差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和州离京城不远,不过一两日的路程,原也不是什么大事,自是很快就能回来。”祁尧站在云子猗身后,俯身凑近,双臂交叠搭在他胸前,“先生写什么呢?”
“闲来无事,随便写写罢了。”云子猗搁下笔,轻轻抚一抚祁尧搭在他身前的手,“殿下风尘仆仆刚回来,怎地不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久不见,我自然想赶紧来见先生。”祁尧反手攥住云子猗的手,“先生都不想我吗?”
“自是想念殿下的。”于云子猗而言,这不过半月的别离实在不过弹指一挥间,却还是偏过头看向他,顺着他应道,“可去拜见过陛下了?”
祁尧弯眸笑笑:“当然,先生放心吧。”
【真是,我都多大了,先生总还在这些事上不放心。】
云子猗也是低头一笑,轻轻回握住他的手,神色温和而欣慰道。
“好,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