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过后，整个大地一片白净，诸多足迹走在其上，慢慢打破了原有的美感，变得泥泞不堪。

没想到他却没有碰见赵晏，只得到他一早进宫面圣的消息，又立即往宫中赶去。但愿他不要冲动，触犯龙颜。

养心殿，赵晏正打算进去，却与回来复命的林阳撞了个正着。

更是在无意之中，听到了那个困惑他一生的答案。

殿内，林阳复命：“皇上，旨意带到。德妃娘娘不日便会前往浣衣局，册宝吉服尽数收回。”

赵修头都没抬，淡淡地点了点头：“你办事，朕放心。下去吧。”

林阳却依旧笔直地跪在那里，踌躇着要不要稍稍向他禀告一下德妃娘娘的现状。嘴巴张了又张，还是委婉地问了一嘴：“皇上，您真的不去看德妃娘娘一眼吗？她刚死里逃生，十分虚弱。病的几乎都下不了床。”

小主，

赵修才充满审视地看向了他，他又没去看过，怎么知道？一个小小的太监也敢对他指手画脚了？

“你是觉得朕冷血无情吗？”声音虽不大，但足以镇住所有人。

本来处理国事就繁忙，外邦不断试探着他，国内各处也开始上报一年的收成税收，一年之末，正是最繁忙的时候，他本就无暇顾及后宫这些小事，现在一个太监还批判上他了？

他莫名来气，一个折子便拍在了桌上，爆发一声脆响。

“奴才不敢，皇上息怒。奴才只是看德妃娘娘有些太过凄凉，钟粹宫中也是无比简陋，想必是遭受了不少下面人的克扣。这些都应该让您知晓后再做定夺。”

他不是一个昏君，也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失去神智，只是有些时候，有些过于忧虑了，满腹言语，不知该说与谁听。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合适的人，可偏偏自己还要遭受他的疑问。

“不用，这些都是皇后的分内之事，去找她！若是连这点事也要朕定夺，那要皇后干什么！她既敢自缢，就应该想到如今的后果。朕已经开恩了，留她一命，有何不满！”

话音未落，周瑶也赶到了这里，也是与赵晏擦肩而过，他依旧没有得到宣召，只能继续站在这里。

一进门，便怒视着他：“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腰板挺得笔直，与谄媚恭顺沾不上一点边。

林阳意识到事情不对，况且现在皇后娘娘到来，他们之间肯定有话要说，立刻有眼力见地退了出去。

赵修有些心虚，赶忙从龙椅上离开搀扶她起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你我之间，不需要行这君臣之礼。你来所为何事啊？”

周瑶冷哼一声，她现在恨透了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