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死了吗?你说的明白点。”赵晏打了个激灵。
“我只是说有可能,也没有必然的把握。只怕当初丰县金矿一事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李言笑也不想细想,可是各种信息没法让她不去细想,“今天我又收到了绑走小桃的人送来的信笺,我可以确定,就是和当初谢华富给我送来的一模一样。”
赵晏反驳,作着另一种猜想:“只是一张信笺,怎么可以确定别人不会有呢?万一只是凑巧呢?”
李言笑没有认同他这种猜想,站起身来回踱步,自顾自说:“虽然不能排除这种致命的巧合,但是明天就知道了。”
走到窗边,站在最优越的视角,惆怅地望向城外的方向。
此时的赵放正在佛堂焦急地等待鬼医出现,昨日他一点都没跟他商议,就贸然将李言笑放了回去,要是他的计谋没有成功,那么不是自取灭亡吗?
鬼医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赵放心神不宁地踱步,冷不防地从他背后出现:“怎么了?这么沉不住气。”
赵放已经习惯他的神出鬼没,直切主题:“师父,我并不想干涉您的做法,但是你起码应该和我商议一下吧。就这么把好不容易抓到的人放了?您是怎么想的?”
鬼医上下打量着他,窃笑:“怎么?你难道看上她了?”
他突然一阵语塞,心中也不知怎么的有些波澜。但依旧镇定自若:“怎么可能!我只是有些担心会出现意外。她办成了?不会怀疑到我们吧?”
鬼医叹了口气,愤愤不平:“这个不清楚,但从当时的样子看应该成了。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提前给她吃了毒药,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但让我真正生气的是本来想借此机会让他们离心,却没想到适得其反。”
“师父,恕我说一句。用这种办法对付他们恐怕没用吧,自古以来皇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佳人在怀,她也并不见得不会接受。”
赵放一开始就不理解鬼医的做法,也并不认同,他始终不相信这一生中,赵晏只会选择一人;也不相信他们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对于他来说,风流花丛才是常态,守身如玉这件事想想就好笑。
“你别把所有的女人都想得和青楼的女人一样,也不要把所有的男人和你想的一样。赵晏什么品行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小狐狸生性刚强,宁折不弯,和她的母亲一样,一心只寄一人,我敢断定她绝对不会容忍和别人共享夫君。”鬼医略带嫌弃地瞟了赵放一眼,“行了,不论如何,先拖住他们了。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赵放并未理解他所说的话,也不想去较真。
“是,人已经带到了,也按师父说的将信交到了李言笑手上。地点就在城外破庙。”
“很好,现在可以去找替罪羊了。”鬼医淡淡地丢下一句,二人便已心照不宣。
“明白!对了,师父,这帮人的伤势怎么样了?最近有不少大臣来打听。”
鬼医不耐烦道:“跟他们说快好了,不要催促。我还能吃了他们不成?就这种德行,一点事就沉不住气,他们是怎么成为朝中肱骨的?”
又奚落一番朝中大部分的大臣后,径直去了后院,落下一句:“只许成功。小心点。”
赵放一改附和的样子,待鬼医走后,眼底又是一阵阴翳。他有些太放肆了......
未央宫里,满地的狼藉,静寂的大殿,还有一旁身着白衣的周瑶瘫坐在地上,毫无皇后风范,崩溃过后便是一夜的沉寂。所有的宫人都被她赶了出去,就这样坐到了天亮。
她深知当时的场面有多么的失衡,在她看着被周娇问到抬不起头的赵修,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样。难道他真的只是受她父亲嘱托去照顾她吗?难道真的只是出于愧疚不敢看她吗?难道不是因为他曾经,或许现在还在爱着她?
她不能接受,不能理解,不能相信。这么多年的陪伴,年少时的情深意重,难道都抵不过一见钟情吗?他在最后都在维护着她,清明阁犯了这么大的错,他都能留下她,不惜编造谎言,让她又一次成为妃子,好一个“情深几许”。
慧心也在外面一直担心着她,奈何所有人都不许被进入,也只能在外面焦急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