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想到枕头上那封警告信,后背就发凉,他辩解道:“处置掉一个张氏很容易,但那庄子,是万岁爷赐给三皇子的。
只要三皇子还在,那庄子就到不了咱们手中!”
客氏再狂,也不敢当面说出杀死三皇子的话来,她问:“你有什么处置办法?”
魏忠贤说:“咱家本来一片好心,想给张氏母子换一座更大的皇庄,或者,换一座西山上有温泉的皇庄,万岁爷又不听咱家的话……”
客氏霸道地说:“老娘不管,只要不把那母子接回宫里,随你们处置!”
魏忠贤见朱由校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去触他的霉头,只好去找崔呈秀另想办法。
他就不信了,他堂堂九千岁,搞不定一个后宫妃子!
再说朱由校,在木工坊里呆坐一阵,也没心情做木匠活了,又不想去御书房里面对那些奏章,便起身往坤宁宫走去。
小太监魏如意见他要去见皇后,忍不住提醒他道:“万岁爷……”
朱由校闻言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两眼要喷出火来:“狗奴才,你也要阻拦朕!”
魏如意忙缩了缩脖子:“奴才不敢……”
朱由校憋着一口气,跑到坤宁宫,不待宫女们通传,就进到张皇后起居的东次间。
见张皇后正在看书,他讪讪地走过去,问道:“阿嫣,在看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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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皇后忙起身迎接他,拉着他的手到南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回万岁爷,臣妾在看《赵高传》。”
朱由校闻言,半天不吱声,皇后最是遵守规矩,她虽然不干政,却在以这种方式,劝他要小心魏忠贤坐大。
何需皇后劝诫?他现在就感觉到,他的朝堂,已经被魏伴伴一手掌控了,他是天子,富有四海,却连心爱的妃子和儿子,都接不到身边来,这个天子,做得还有什么意思?
他比他爷爷万历皇帝,还要悲催,他爷爷和郑贵妃,还能在宫中相守,他却连看望裕妃的机会也没有!
想到此,朱由校不禁悲从中来,他拉着皇后的手哭道:“朕自幼失母,父皇把朕和信王交给西李抚育,西李对朕兄弟,非打即骂……
朕和信王,并没有师傅教导,根本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帝王……
朕的父皇,即位不足两月就薨逝,父皇为朕选的辅政大臣,老的老,错的错,如今,竟无一人在身边……
朕十六岁即位,万份惶恐,幸好有魏伴伴和客妈妈日夜伴在身边,朕不信他们,又信谁去……”
说到此,朱由校哭倒在张嫣怀里,张嫣也陪着他,早哭成了泪人……
年轻的帝后二人,在坤宁宫里抱头痛哭……
坤宁宫管事的胡嬷嬷,忙把宫女太监们,打发的远远的,自己守在殿门口,陪着抹眼泪。
却说魏忠贤,没有从朱由校那里,得到处置张蔷的旨意,又被客氏骂道:“老魏,老娘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有胆子把汪烧饼的功劳揽到你族侄族孙们的头上,一口气庇荫了十几人,那时候你怎敢做的?
现在,为了一个宫女出生的张氏,却畏首畏尾起来,不敢下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