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顾秉谦说错了,朱由校自从来到西郊皇庄,跟一只出笼的小鸟似的,过得开心极了。
娇妻美妾,大胖儿子,整日里绕膝欢笑,他每顿的饭,都要多吃一碗。
自打他来到庄子,张蔷每日给他泡的茶水里,加上几滴灵泉甘露,朱由校的风寒,眼见着慢慢好起来,咳嗽少了,脸上也有了红润之色。
庄子里最近在收土豆,张蔷做了醋溜土豆丝、油炸土豆片、炸薯条、土豆烧排骨,最后,更是在京城的蒙古人那里,买到几十斤牛肉,做了一道经典的土豆烧牛肉。
帝后二人和英国公一家,都对土豆食品赞不绝口,特别是朱由校和张之极,对炸土豆片和炸薯条情有独钟,当做零食,吃得咔嚓咔嚓地不停口。
张之极想让妻子和四岁的儿子也尝尝这新奇的吃食,就私下里找到张泉,要买这土豆。
“多少钱,你开个价!”张之极财大气粗地说。
“哎呀,世子爷,这个咱家可做不了主,”张泉推开他递上来的银票,摇着双手说道,“裕妃娘娘说了,今年收的土豆,要用来做种的,不往外卖。”
张之极听后,郁闷了一会,眼睛一转说:“这样啊,那本世子买几百斤种子不就行了?”
买它五百斤,种三百斤,吃两百斤,总行吧?
总得有人吃过,知道新作物的好处,才能推广开吧,张蔷明知道张世子买回去的“种子”,会被吃掉一半,还是卖给了他。
不止是土豆,玉米也开始收获,张蔷选嫩玉米,连壳放到炭火里烤,拿出来时,甜香扑鼻,引得众人爱不释手。
英国公张夫人终于忍不住,亲自向张蔷开口:“娘娘,这烤玉米实在太香啦,老身卖个老,为我那大孙子求两穗,我大孙子还没见过这玉米呢。”
“这有何难?”张蔷吩咐道:“张泉,去选嫩玉米,为英国公的大孙子送一筐去。”
张之极忙跳起来:“谢娘娘,下官陪张公公去!”
朱由校在旁边听到,又要求道:“多选一些,信王家、魏伴伴和客妈妈家,都送一筐过去,请他们尝尝鲜,那个土豆,也各送一筐去。”
我呢个去,张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倒是大方,感情不是你亲自下地种的。
张蔷还没答应,皇后在旁边打趣道:“万岁爷,裕妃母子没有月例银子,全靠庄子上的出息过活,你可不能慷他人之慨啊?咱们给钱买吧。”
朱由校吃惊得连手上的烤玉米也不香了,他以为皇后说错了,懵懂地问:“皇后说什么?”
张皇后又说:“本宫也是到了庄子才知道,自打裕妃母子来到庄子,长春宫的月例银子,就停发了,大半年来,连护卫们的晌银,也是裕妃用庄子上的出息发的……”
朱由校放下烤玉米,转头问张蔷:“阿蔷,当真如此?”
张蔷点点头,解释道:“好在庄子后边的山上,有一大片梅林,去年,臣妾用腊梅花制作香水、香露、香脂,赚到一些银子,给下面的人发了月银。
至于吃用,粮食、蔬菜、柴火,都是庄子里出产,也没花什么银子……”
朱由校听了,气得脸色苍白,他望着旁边的英国公,十分羞恼,堂堂一位天子,他的妃子和儿子,不给供养,而是丢到庄子上自生自灭,当着英国公的面,他还是个男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