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室里温暖如春,茶香袅袅,伙计恭敬地为她斟了茶,说声“请稍候”,便转到后院去了。
不一会儿,出来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那伙计介绍说是本店的东家。
“在下刘鸣谦,是这铺子的东家。”他自我介绍道。
张蔷点点头,指着被伙计端进来的盘子里那套头面问:“刘东家给估个价,看看这套头面能当多少钱?”
刘鸣谦刚才已经听过了伙计的分析,估计这人是宫里出来的,就像她说的,当多当少,反正是要赎回去的,他的利息分文不会少。
如果能借此交好宫里的贵人,以后,怕没有生意做么?
想到此,他说道:“姑姑有所不知,当铺的生意,不只是典当东西,就是用这头面做抵押,贷出银钱来应急,也是常有之事。
所以,姑姑算算,要多少银钱应急?本店索性贷给姑姑,还钱的时候,付点利息就行了。
姑姑觉得在下这提议怎么样?”
还有抵押贷款这样的好事?张蔷问:“利息是多少?年利还是月利?”
刘鸣谦心说:还懂年利月利,看来以往没少在钱庄贷款。
他恭敬地说道:“姑姑如果选择年利,是五分利,月利一分,且是复利。月利太高,在下劝姑姑选年利的好。”
年利五分,一万两银子,贷一年的利息是五百两。月利一分,换算在年利率就是十二分,一万两银子贷一年,不算复利就要一千二百两。
复利,就是利滚利,上个月的利息,要加到下个月的本金里一起计算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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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蔷在心里飞快地计算着,给三名太监、三名宫女、一个奶妈、和一百名护卫发两个月工钱,再加上过年的开销,一万两应该够了吧?
毕竟,她长春宫的月例,是每月两千两,生了平安后,加到四千两。
“本……人想贷一万两银子,年利五分……行么?”张蔷差点说漏嘴。
刘鸣谦准确地捕捉到她话里的停顿,他想,果然是宫里出来的管事姑姑,虽然那套头面的价值,只值五六千两,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道:“没问题。”
然后,他叫立在身边的伙计:“给这位客人开一张抵押贷款的票据,年利五分。”
然后,亲自捧着盘子,回后院去了。
张蔷还在庆幸,这家当铺的老板,挺好说话的嘛,殊不知,只她进店这半个时辰,人家已经把她里里外外称量了一遍,连她的身份,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只是,打死这些人,他们也不敢猜想,一位宫里的娘娘,竟然会亲自来当铺。
有了钱,张蔷也不想卖首饰了,她领着张泉和两名护卫,来到阜成门大街上的一家酒楼,准备吃完午饭就出城回皇庄。
毕竟她的身份敏感,要是被人认出来,就要大祸临头。
俗话说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张蔷四人特意选了大厅的一个角落坐下,菜刚摆上来,就听到一拨人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门口那几匹马,是御马监出来的,看看是哪位贵人在此歇脚,咱们前去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