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悠这么坦诚，甚至连解释都不解释，江心白肝都被气疼了。

他又不蠢，虽然只是看了几个画面，也能看出女皇对楚悠的心思并不单纯。

可楚悠这爱搭不理的态度，才是江心白真生气的。

二人都在气头上，却都忘了，人只有在最信任和亲密的人面前，才会不自觉的暴露自己最不可控的坏脾气。

后面的剧情，逐渐开始失控崩坏，让江心白越看越低沉，于楚悠也是一种折磨。

当那男子终于将匕首刺入楚悠的心口时，轮回镜的楚悠竟觉得是种解脱。

江心白的神色，却变得无比复杂：

“你为何，不跟他解释。

那些……根本不是你做的？”

“有什么好解释的！”

楚悠冷笑：

“反正都活不过十八岁，让他恨我、杀我，对他反而是种解脱。”

闻言，江心白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爱他？”

虽然是问句，但在他心里，早已笃定。

楚悠也没隐瞒：

“怎么会不爱呢！

否则，我会为了他，遣散我满府的美男子？”

“那你如今，还爱吗？”

“不爱！”

楚悠的回答，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江心白沉默了，因为他认出了，楚悠第六世爱着的男子，在上一回的轮回镜中，也以“虚影”的方式出现过。

当时，他邪肆地，将她从云半见的怀中抢到了自己怀中，半真半气地问她，有没有想他！

江心白便是再没查阅过资料，也意识到这些根本就不是巧合，极有可能是他们与楚悠曾经某一世，发生的种种。

沉思之际，江心白看到了楚悠的第七世。

正如楚悠所言，第六世她有多轰轰烈烈，第七世就有多平静宁和。

她无欲无求，游走四方，成了呼吁和平的吟游诗人。

在某次战乱中，为保护小孩而牺牲。

第八世是末世遭遇外来物种入侵的情节，江心白心里有事，看得并不是很明白。

第九世，当他看到楚悠喊与云半见一模一样那张脸的人为“师父”，才知她先前所言，竟都是真的。

看到她在一片战火纷飞中，与恐怖头目同归于尽爆炸，江心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却又同步开启了楚悠从星河湾出生的这一世。

一直，到她被迫流放至无极山的前夕。

不同于先前看往生镜，她真真切切地能确信，与江心白等人在尚善宗所经历的一切，就是她所经历的！

只是从前，她以为是原主经历的而已！

她不蠢，很快便想明白了，她在第九世和这一世，明明时间线有冲突，却都是她的原因，极有可能一个是主魂经历的，一个是分魂经历的。

如今，她的主魂和分魂，应该是彻底融合统一，她对分魂经历的一切，才会那般清晰。

以至于，把她也弄沉默了。

良久，两人谁都没开口的意思，把鸿蒙可急坏了：

“他们怎么一直不说话？

像先前那般吵一下，也是可以的呀！”

冥皇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那估计，这两人是要真掰了。”

鸿蒙：“为什么？”

“真正的崩溃，不是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而是内心深处的沉默与无力。”

冥皇指了指轮回镜内：

“就是他俩如今这种状况。”

“不可能！不可以！绝对不行！”

鸿蒙三连“不”：“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走我的下一步棋了！”

”哪一步棋？”

“那就是——逼婚！”

鸿蒙格外坚决，“跟他俩讲，他们的姻缘是生来便注定的，且阳寿未尽。

只要在冥界完婚，就送他俩的魂魄回修真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