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哭大闹,甚至连眼角都没有红。
可所有人却都感觉得到,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欲望,心死了一般。
朱颜难得收了平日的风流轻佻,低声道:
“宁家来信,道大师兄的母亲昨夜已病亡。”
病亡?
原着也没写她突然病亡,分明是拖了一阵子!
“信是何时寄来的?”
“半个时辰前。”
“走!我们去宁家!”
楚悠上前夺了宁洛的信,“大师兄,不能他们说什么,我们信什么。
便是真如此,我们也绝不能让你母亲留在宁家。
那里是魔窟,她就从未过一日好日子!“
不能让母亲留在宁家?
没错!
无论生死,他都不能让母亲再待在那个魔窟中了。
从前,他们母子为了彼此的安危,无论宁家如何剥削他们所剩无几的价值,他们都只能隐忍。
甚至,连死都不敢!
如果母亲没了,他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走!
我跟你们一起去!“
宁洛低声道,虽然周身悲凉的厌世感依旧在,但好歹多了一丝愤慨。
柳宗主也站了出来:
“宁家欺人太甚,为师也随你们一道去!”
“师父……”
宁洛淡漠的眸子,闪过迷茫和诧异。
柳宗主心疼得叹息,抓起宁洛的手臂,将他的衣袍轻轻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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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处,三指宽的位置,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
新伤旧伤,根本数不清他到底自己割了多少次!
“师父!”
宁洛想收回手,却根本敌不过柳宗主的力气,无措极了。
除了朱颜外,其他三人也惊怒不已。
柳宗主又是一叹:
“宁洛,你是为师的首席亲传弟子,也是为师的第一位弟子,收你进无极山时,为师就跟你说过,为师能为你撑腰。
你有任何困难,都可跟为师说
为师知晓你心思重,却不料竟重成这般,隐忍到这种地步!”
这般听着,楚悠等人还是有些不懂。
好在柳宗主还在继续:
“你以为为师不知道,宁家的人定期会来无极山看你,实则是为了取你的血?
为师等着你来求助,可你生生忍了他们五年,却一生不吭!
你心里,到底是觉得,师父无能吧。”
“师父!”
宁洛愧疚得无以复加,猛然跪了下来,再忍不住流出了两行清泪:
“师父,宁家以我母亲性命要挟,倘若他们拿我的血修炼之事曝光,便会要了她的性命。
我从未瞧不起师父,您在我心目中,是这世间最善良最厉害之人!
而是他们身后有宁家老祖撑腰,母亲已为我苟延残喘,我若还连累师父为我涉险,那便是不孝不义之辈,怎配立于天地间!”
头一回知晓宁家对大师兄如此残忍,霁尘的脸瞬间沉了,隐忍着暴怒。
申屠胤眼底的血色浮浮沉沉,左边眼睛处的腾蛇纹路,若隐若现。
朱颜眉心竟也染了一抹妖异的红色。
至于楚悠,则冷静得有些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