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挺说罢,也是气氛到了这儿,兴之所至,简挺右手端起杯子,胳膊高高举起,仰头张口,杯子先是略倾,酒液如房檐之水滴石穿,而后,连成一线,如细瀑飞流,当再次恢复到水滴石穿时,最后一滴落入口内,滴酒未溢。
这种喝法,和当初与西门盛初见时的那套动作,大同小异,看上去潇洒飘逸,挥洒自如,让人眼界大开,耳目一新。
邢雨浓不由放下了杯子,击节赞赏,既为简挺的一番豪言壮语,更为他这一番行云流水的动作。
她也站起身,挪开座椅,端起酒杯,说:“好爽快的高山流水!人在江湖走,不能离了酒;人在江湖飘,哪能不喝高?简弟,今晚钟俞之会,幸遇知音,姐也搞一杯,不妨以助酒兴!”
说完,邢雨浓端起杯子,而后,右胳膊缓缓抬高,杯子先是略略倾斜,酒液如一道山涧细瀑,飞流落入樱桃小口,落差越来越大,待杯子与口尺余之距,最后一滴恰恰滴入香舌之间。
没错,这套动作,就是简挺那晚在西门盛与花梦蝶面前的“川派长嘴壶茶艺表演”,一气呵成,与简挺刚才的喝法异曲同工,相映成趣。
简挺大骇!参加过这么多次酒局,这种喝法的女士,邢雨浓还是第一人!
正在惊异之间,只见她捻动手指,酒杯腾空而起,在其头顶翻了个跟斗后落下来,一瞬间,她稍一低头,酒杯顺其后背往地上滚落。
眼看就要着地,一刹那间,邢雨浓左腿独立,右腿屈膝,后脚跟一磕,踢毽子一般,酒杯再次腾起,被她稳稳用手接住,放在桌上。
哇塞!这套动作,干脆利落,炉火纯青,这次目瞪口呆的,轮到了简挺!
他不由赞叹道:“哎呀,董事长,哦,不,邢姐,身怀绝技,深藏不露,女中豪杰呀!”
邢雨浓腼腆一笑,说:“助兴而已,让简弟见笑啦。坐!我们接着搞!”
于是,俩人重新入座,再次斟满,边喝边聊。
俗话说,人不亲行亲。邢雨浓居然会武功,大出简挺意料,同时,也多了许多共同的话题。
“邢姐,看你刚才的身手,应当也是练家子啦?”
“练家子,还真是谈不上。只是小时候,跟着武师练过几年。练武的空档,武师曾教过刚才的小花式,花拳绣腿而已。多年未练,手脚都生涩了不少。”
说完这番话,邢雨浓神情黯然。
简挺见她脸上的表情由晴转阴,不知其故,就问:“邢姐,你这是怎么啦?”
邢雨浓叹了口气,说:“唉,都是过眼云烟了。那是一段伤心的往事啊。”
她端起一杯酒,边自斟自饮,边捡重点说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