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总,估计你肯定有顾虑,这很正常。”郝向阳帮腔说,“宋市长让我陪简挺回来,就是要代表匡港市政府表个态,污水处理厂建成后,是有收益的,按投资比例分成,收益来自污水处理费和垃圾处理费,专款专用,这个,市政府给予担保,你尽可放一百个心!”
花梦蝶面露难色,依然没表态,想了一会儿,欲言又止,说:“来!喝酒!”
仨人端起杯,这酒喝得不明不白,极其沉闷。
郝向阳与花梦蝶不熟,知道一直在场,反而耽搁说正事儿,喝完这一杯,说,自己困乏了,先到房间休息去。
俩人起身将他送出包间,重新落座,简挺问:
“花姐,刚才郝秘书长在座,我也没法开口问,姐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不瞒小弟你,我还真是有难处!”
花梦蝶这才告诉简挺,本来,她明天是打算去仙州的。前一段时间,通过田间禾的私下运作,以上压下,她拿到了仙州市的一个财政招标项目,后天就要开标了。这一项目投资概算七千多万,她差不多得垫上所有家底,干完大约能挣个一千多万。
“噢……”简挺听罢,也觉得确实让她为难。
仙州的项目利润不薄,是即将吃到嘴里的一块肥肉。相形之下,匡港的污水处理,前途不明,还是微利……
花梦蝶又说:“简弟,你回古阳来找接盘商,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相当于时下朋友间的借钱。借钱,必须同时具备三个条件,缺一不可,否则,这钱就借不出来啊。”
“哦,姐,听起来挺新鲜的,三个什么条件?”
“第一,俩人关系得铁;第二,这个朋友手里得有钱;第三,朋友手里的钱是闲钱。三者缺一不可呀。”
“姐的总结很精辟。”
“就简弟向我说这个事儿来看,第一个条件,当然符合了,咱姐弟俩的关系,还有啥说的?但问题是,姐手里没有那么多钱,顶到天,也只有八千万,而且,还不是闲钱,弟弟你再晚回来一两天,这笔钱就已转到仙州去了啊。”
“姐这么作难,那就算了,给你添麻烦了。”简挺神情黯然,无精打采地低下了头。
见他像霜打的茄子,花梦蝶心如刀割。
她情不自禁,拉起简挺的手,说:“也罢,姐只能拿出这八千万了!即便是弟弟要姐这个人,我都舍得给,还说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