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挺自然要谦逊几句,说:“获批这事儿,瞎猫碰上死耗子,我也是赶得巧了。在咱支队,我是新兵蛋子,抓毒贩破大案,才是立大功,我还不行啊。”
说完,他也赶紧先喝为敬。
盛可义开玩笑说:“简挺,以后不要再说‘不行’这个词儿。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不要,对吧?来,大家一块干杯!”
一桌人就哄笑着一口干了。
放下酒杯,盛可义说:“简挺啊,刚才呢,是和你开玩笑。但是,话糙理不糙。在咱们缉毒警察的词典里,没有‘不行’这个词儿啊。你来的时间短,长了,你就理解我的意思啦。缉毒警察,都是男子汉大丈夫,必须行的!”
热菜上来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推杯换盏,就放开喝了。
酒后的话就稠起来。
副支队罗旭尧喝了一杯酒,说:“刚才,盛支队说,缉毒警察不能说不行,真是这样。一大队的李俊涛,那次在古河里在手机上写下的遗书,我给大家念念。”
说完,他扒拉开手机,念道:“爸妈,如果真的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我不敢想象你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这些年,没能尽一个儿子该尽的孝,但我从不后悔选择这条路,希望我能成为你们的骄傲……”
原来,这是几年前,李俊涛手机里一封早已拟好,但却没有发送出去的遗书。通过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简挺大致了解了事件的经过。
那年12月的一个下午,天色向晚,李俊涛和战友们日常巡逻后,准备在河边休息一下。这时,见四个人鬼鬼祟祟地向河边靠近,以免引起怀疑,他和战友们立即散开,从四人的对话中了解到,他们装作冬泳爱好者渡河运毒。为了便于观察,李俊涛独身一人半蹲着潜入水里,距离嫌疑人只有10米,只敢露出头来。河水冰冷刺骨,他强忍着,立刻联系战友说明情况。只见这四人有人换上泳衣,将毒品绑在身上,有人把充气轮胎放下水。一个半小时后,李俊涛的浑身被泡得僵硬,大脑都快要麻木,他用僵直的手指,哆哆嗦嗦地在手机里编辑完留给家人的遗言。这条遗言还没发出去呢,毒贩这时开始行动了。那名带着毒品的嫌疑人,下水开始渡江。另外三名同伙,正准备开车,从桥上到对面接应。李俊涛立刻向战友发送信号“行动”。大家通力合作,将四名嫌疑人全部抓获,查获毒品3公斤。
另一位副支队长说:“那次,高博超为了逼停毒贩,在高速公路上演生死时速,真是惊险。缉毒警察,是提着脑袋干工作啊!”
罗旭尧说:“我爱人不是医生嘛。她们医生中流行一种说法:金眼科,银外科,开着宝马口腔科,累死累活妇产科,普普通通大内科,容易上手皮肤科,事多钱少小儿科,挨打受气精神科,走投无路传染科,死都不去急诊科。我想想,咱这禁毒支队,呵呵,与急诊科差不多呀。”
盛可义说:“不是有种说法嘛,也是套用上面段子的,叫做:金治安,银交警,开着宝马是经侦,适合养老去国保,婆婆妈妈是片警,两眼昏花是网监,双腿跑断是刑警,最没本事上铁路,提着脑袋干缉毒。”
几个人正在感叹,梅芳中间出去上卫生间,回来后一进门,赶紧把门关严实,竖起食指,作了个“嘘”的口势。
众人不知其故,都盯着她。只听她悄声说:
“盛支队,咱们赶紧撤吧,我刚才窥见,王市长今晚也在这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