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所，给我讲讲呗。他马上就成了我的班长了，我总得心中有数啊。”

“嗯，说的也是。”顾谦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说，“上午恰好也不忙，就和你闲扯一会儿。”

简挺看着老所长，静等下文。

“先说说他吃奶的事儿吧……”顾谦在沙发前踱着步说。

他刚开口，简挺惊讶地打断了他的话，问：“啊？顾所，你这是要写超长篇的小说呀？从盛支队还是娃娃时讲起吗？”

顾谦“噗嗤”一声，茶水戗了一鼻子，忙从办公桌上抽出纸巾擦着，笑出了两眼泪，说：“哎哟，简挺啊，你想到哪里去了嘛，笑死我啦。”

简挺弄得一愣一愣的，越发迷糊了。

顾谦收拾完面庞，这才接着说：“你别乱打岔，我都讲不成了嘛。”

“噢，好的，您说。”

“盛支队呢，是个军转干部。在部队上时，是个实职正团级，带兵的团长哩。转业到地方，先是降职安排到了河道管理处当处长，后来调到了禁毒支队当了支队长，算是降了半格。当然，他的工资待遇还是正团。”

“僧多粥少，降职安置好像是通用的惯常做法吧。”

“嗯，是的。盛可义在部队多年，说话呢，大大咧咧的，不是很注意。三四年前，就是王市长刚当局长那一年，年底了，集中听汇报，各支队逐家汇报一年来的工作，汇报新一年度的打算。汇报完，王局长点评，指出存在问题和努力方向。这个也是常规的工作安排。”

“哦，盛支队也参加了吧。”简挺搭了句腔。

“嗯，轮到禁毒支队，盛可义汇报完，王局长对他们一年来的工作不很满意，就说，你们支队几十号人，一年抓了几个毒贩？古阳的禁毒工作，在全省排名倒数第二，你这个支队长得认真反思反思啊。”

“哎呀，咱古阳的禁毒形势这么严峻呀？”简挺不由进入了角色。

“具体情况呢，我也不清楚。咱接着说啊。盛可义脸臊得通红，很委屈，说，王局长，工作没做好，我也深感自责和内疚，可是，我们也有苦难言啊。”

“那么多人的场合，盛支队肯定下不来台面。”听到这里，简挺为未来的“班长”捏了一把汗。

“嗯。王局长一听，很生气，说，你不要找客观理由，多从主观上找找差距。有什么苦，今天对着大家的面，你说吧！盛可义说，王局长，我们支队上上下下，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可是，老公公背儿媳妇，出力不讨好呀，我们的正常办案的开销都报不了……”

听到这里，简挺“噗嗤”一声，也被忍俊不禁地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