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1 / 2)

这起拍价比起之前的拍品来说,可太低了。

谢琅心里愈发警惕。

花道家暂时还没加入竞拍,现在叫出的价位都太低,真有实力的人都还在观望。

趁着这个机会,谢琅看霍里斯戴着兜帽似乎有些不舒服,便询问了一下剑术家。得到房内没有监视仪器的答复,她才把兜帽给他拉下来。

面具在发现他烧起来的时候,就被花道家给摘掉了,谢琅现在能很轻易地看清他苍白的面色。

女子的妆容把他脸的轮廓收窄了,又一脸病容,让他看起来极为虚弱,仿佛一枝被大风摧折的花,花茎即将折断。

他喘息声比以往稍重了些,又慢下来。

谢琅注意到是他在有意识地放缓呼吸,不由皱眉:“生病就别这样了。”

霍里斯头顶的耳朵本来是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的,听了她这话突然支棱起来两秒。

他青碧的眼睛看过来,带出几分乖顺的意味:“好……我是想说,这个拍品有点奇怪。”

……他的冰冷表情是不会在她面前出现吗。

谢琅没忍住揉了把他耳朵,才点点头:“我也这么想。”

她看向已经参与到竞拍里的花道家,淡声说:“这个拍品可能是针对我的。”

花道家边写报价边说:“不是可能,是一定。”

“A15的贵客出价一百一十三枚绿晶!一百一十三枚绿晶第一次!”

谢琅听着“雄狮”被扩音系统放大的声音,有些厌烦地在耳边挥了挥,提高声音问:“什么意思,你见过这种信函?”

刚才拍卖官有将信举起来,她清楚地看见信件封口处的图案形似一片纤薄的蝴蝶翅膀。

“我接下你的悬赏时,收到的就是这样的信。”花道家见自己的报价已经重复到第二次,才有心思回答谢琅的问题,“不然我为什么要参与进去?拍下来才有操作空间,免得我和兄长还要考虑怎么保护你。”

第二次报价还没念完,新的报价又被喊出来,花道家不得不匆匆加价。

送拍人给出的解决一切事情的许诺让人无比疯狂,争夺这件拍卖品的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多,谢琅已经听到了好几个耳生的包厢号。

“这些人是没脑子吗?灰色地带的人接触这种东西能有什么好下场?”

花道家烦躁道,报出了一百九十五枚的价。

谢琅试了下霍里斯额头的温度,发现相比刚才要降下来了点,才凉凉回复:“总有人认为‘富贵险中求’,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就是,也不想想什么人能帮忙解决掉所有事情,肯定只有联邦那些高层啊。”

花道家表示赞同。

她像是想起什么,眉头又高高挑起,语气略带嫌弃,“只是我完全不清楚你到底招惹谁了,这已经算是……”

“雄狮”念出的新报价打断了她的话:“A01的贵客出价五百枚绿晶!五百枚绿晶第一次!”

谢琅被这价位惊到了。

五百枚绿晶,折合联邦币就是两千五百万。

什么人这么迫切地想让送拍人履行承诺?

她不由得看向花道家,却发现她已经神色难看地放弃了加价,连用来报价的数据屏也搁到一边。

“不加价了?”

谢琅问。

花道家阴着脸,没有答话,伸手指向全息屏幕上的“雄狮”。

“五百枚绿晶第二次!”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在发颤,似乎在忌惮什么。

就因为A01这个包厢号?

“还有哪位贵客要加价吗?”

场内鸦雀无声,只有“雄狮”说话的余音还在回荡。

“五百枚绿晶第三次!让我们恭喜A01的贵客拍下015号拍品!”

……A01后,没有其他人再报价了。

谢琅神色微变。

她突然想起,在此之前,她还未听到过这个包厢的报价。

“A01和我们同一层,那是谁的包厢?”

久不出声的剑术家难得开口,报出个有些耳熟的名字:

“帕尔卡。”

好像在哪听过。

谢琅想了片刻,语气犹豫:“那个……让摩伊拉三星得以并转的帕尔卡?”

“是她。”

花道家神情带上了几分警惕,声音也压低下来。

“她现在常驻克洛托,但现在的阿特洛波斯……实际上是她建立的。”

连霍里斯都惊讶起来,哑着声音问:“是她建立了杀手之星?”

与克洛托和拉克西丝不同,阿特洛波斯真正被称作杀手之星只是近七十年的事。

自从倒悬之城屹立在金剪之上,无数血腥的阴影投下,逐渐向联邦内部蔓延,目前却也只笼罩了部分边缘星域。

谢琅问出她最在意的问题:“三星并转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事,她还没死吗?”

就算帕尔卡当时只有二十岁,那现在也已经是一百七十岁高龄,居然还有精神来拉克西丝参加拍卖会?

花道家沉默片刻。

“她不是人,据说原本是联邦的I型智械。”

I型智械……没记错的话,这批智械被统一销毁过。

是什么时候?

“一百五十年前因为第三军团智械暴动影响过大,I型智械被统一销毁过一次。”霍里斯轻声回答,“只是近些年联邦又发现仍有部分I型智械被公民使用,五年之前又再次要求交出剩余的I型智械统一销毁。”

原来如此,安妮身边的威兹德姆是因为这样才被格式化过一遍,身躯也新换了。

安妮说话有所保留,谢琅一直以为统一销毁只有一次,没想到竟然是两次。

谢琅蹙眉沉思。

她还记得安妮提过,统一销毁里,有一台女性外观的智械不知所踪。

“新的统一销毁里有智械逃走吗?”她问霍里斯。

少将面上病态的红晕淡下去,摇了摇头:“我只在一百五十年前的卷宗数据库里见过类似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