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宜春楼的事情过去之后,沐京华的胆子大了不少,性格也开朗了不少,但骨子里还是不自信。
偏偏沐京华很要强,受了委屈、遇了困难都要自己撑着。
很少有跟徐书撒娇说怕事情做不好的。
更多时候都是撒娇求徐书多给他弄点事情来做。
这个时候,当然要多说彩虹屁,使劲把老婆往天上夸了。
当然徐书是个严谨的理工男,所以他蹲下身子,直视沐京华,认真同他分析道:“小木槿,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你以前在家里,是不是经常帮着家人种庄稼?”
沐京华有点闹不懂徐书为什么突然这样问,虽然这是事实,但他有点不想承认。
在徐书面前,他羞于承认他的一切,除了爱意。
沐京华低头看自己的手。
今年的冬天和往年一样,风一如既往地大,只是雨下得少了,天还是一样的冷。
只是他不必用凉水洗衣裳,师父还做了药膏治他的冻疮。
一切都在向好发展。
可过往岁月的痕迹却不会消散,执拗的老茧,干燥的皮肤,丑陋的伤疤,都不会消散。
时时刻刻,证明着他的卑劣。
可徐书握住了他的手,攥地紧紧的,手心的温度随着温柔的声音一同传来:“小木槿,你比任何人都好。”
沐京华诧异地看向徐书,看他笑容好似四月春风,一时恍惚。
“你看齐怀仁,他一大把年纪,除了站在旁边指点指点,还能干什么?你看曲修,咋咋呼呼,一身力气,除了被齐怀仁指点,还能干什么?”
“还有我,我既不会种庄稼,也不懂草药,被指点了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徐书认真地分析道:“可你呢,你既会种庄稼,又懂草药,比在场的每一个人强。”
“所以,如果你都不能做好,这世上还有谁能做好?”
“嗯?”
沐京华听得有些失神,敢情徐书说这么一大堆,就是想告诉他,这件事非他不可吗?
虽然他确实如徐书所说,了解草药,也知道怎么种地,但是……
曲修突然拍桌:“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徐大哥,你这么一说,师弟他简直就是……就是,天……天选之子!”
沐京华的思绪被打断,不确定地看向曲修、齐怀仁。
曲修一脸兴奋,好像发现了什么新糕点。
齐怀仁则是对沐京华微微点头。
“所以……”徐书站起身来,“小木槿,你想留下帮忙吗?”
见沐京华点了头,徐书立刻拍板:“那一会吃完饭,你跟齐怀仁一起去看看地方。”
沐京华却眨着眼睛,不解道:“你不陪我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