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沐京华预料的那样。
他刚把沈老太的腿用木板固定好,一抬头就看见沈老太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吓得连忙朝后看去,慌乱地都忘了自己不会说话,只叫:“师父。”
这时候,沈光和沈家老大都去了镇上拿药,守在旁边的只有沈着和沈大娘两个人。
沈着和沐京华、徐书都比较熟,脑子也聪明,一看到沐京华的反应,就知道事情不好,再一看自家外祖母,连忙跟着喊齐怀仁:“齐大夫,齐大夫。”
齐怀仁就在边上呢,他虽然看不懂唇语,但好歹年纪大了,阅历也有,看表情就能猜出个大概,连忙扔下手中的粥,起身去给沈老太把脉。
刚一摸上,就开始叹气:“晚了,脉搏已经停了。”
沈大娘立刻便哭嚎起来:“为什么啊?为什么啊,齐大夫?”
齐怀仁翻了翻沈老太紧闭的双眼,又看了看她的舌头,给出了自己的判断:“中毒了,已经晚了。”
沈着蹙眉:“为什么会中毒?”
徐书凑上前去把沐京华拉了起来,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在哪里找到她的?”
沈大娘红着眼睛看向沈着。
沈着吞了吞口水,有些不确定道:“在后山找到的,摔到了山沟沟里面,难不成,是被蛇咬了?”
“好端端地怎么可能会摔?”齐怀仁道,“怕就是遇到了蛇,跑的时候不小心被绊倒,所以摔到了山沟里。”
沈大娘怅惘看天,哭嚎道:“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沈家啊,先是我女儿,后是我老娘,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徐书拉着沐京华往别处靠了靠,便听齐怀仁道:“找到了,咬痕在这里,确实是蛇,节哀。”
沈大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徐书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给她倒杯热水递过去。
没一会,沈光和沈家老大便赶着牛车回来了,只是一进门听见沈大娘的哭声便知道事情已经不好。
齐怀仁朝他叹气:“节哀。”
再怎么说村长一家也跟徐书关系不错,徐书还是象征性地帮帮忙,折腾到很晚,才算把事情结束。
徐书告别了齐怀仁,带着沐京华往家回,一路无言。
临到家门口,徐书才道:“小木槿,以后你也别往后山跑了,有蛇,很危险的。”
沐京华也不反驳,很乖地点了头。
徐书便催着他睡觉,反正上次没忍住,又亲又抱地,已经全都干了,现在他也不避讳什么,直接抱着沐京华上床。
就是床有点小,也不结实,估计再折腾上几次,这床就该散架了。
徐书盘算着再过一个星期,就往新家搬,村里人似乎有暖房的习俗,似乎是邀请大家伙一起来吃顿饭。
到时候正好可以让沐衣楼的厨子们试试手艺,如果做得好,还能给沐衣楼做一波简单的宣传。
就算是村里人购买力不行,也无妨。主要是得让别人知道他现在的实力,可别再来几个像沈老太这样的家伙,满嘴脏话,纯纯恶心人。
还有陶窑的事情,虽然现在手头不需要用钱,但已经拖很久了,还是今早上市来卖吧。
就拿当时从萧然手里坑来的那几个铺子就行,徐书正在心里盘算,怀里的人却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喉结,惹得他身子一僵,嗓子立刻就哑了:“不想睡觉是不是?”
黑暗中,徐书看到沐京华甜甜朝他一笑,又有点无奈,朝他额头亲了一口:“晚安,宝贝。”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徐书睁开眼时,怀里的人还软软地趴在他胸口,睡得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