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我张牙舞爪扑来,慕容昊立即挡在我跟前。
阿木嫌她丢人,只好拉着她进屋。
我跟薛娘子互相递了个眼神,各回各家去了。
三天后,孟四的母亲花娘子五十五岁大寿,永安里的几户人家都收到请帖。
吴娘子挠得满脸血痕不想见人,她大儿媳临盘在即,行动不便,冬青则是在家照看俩孩子。
其余的人都赴宴了。
我和母亲将那五匹叶的人参献给花娘子,花娘子乐得合不拢嘴,给我们还了个金瓜子作为谢礼。
山贼们的酒席不比寻常百姓,酒菜虽不精美,但胜在原汁原味,量大管饱。
孟四与大家祝酒:
“感谢兄弟们赏光!咱今天不醉不归!”
在场众人纷纷举杯庆贺。
我也端起大海碗,轻抿了一口。
这味道……我的舌尖在嘴里绕了绕,察觉不对。
慕容昊正要喝下,我赶忙按下他的手。
他不解地看我,我用嘴型小声说道:
“这酒有毒……”
慕容昊悚然一惊,我娘坐在我另一边,我把酒推给她闻一闻。
我娘也闻出来了。
“是蒙汗药!”
她低呼。
为何寿宴的酒会有蒙汗药?
我环顾四周,永安里的几位乡亲,除了阿木,其余人都吃了酒,尤其是容大和阿旺吃得最多。
七星帮的弟兄们都在把酒言欢。
慕容昊低声问我:
“现在怎么办?”
下毒之人是谁,目的是什么,我们皆一无所知。
此时我们若一走了之,便可全身而退,可我又不忍心弃孟四母子和弟兄们不顾。
我想起寨子外还有些巡逻的守卫,我当即让母亲带上阿木,借口有事先走。
我告诉母亲:
“你们把守卫都带过来,先埋伏在外,如遇到危险,我砸杯为号。”
母亲点点头,过去将阿木带走了。
他们离开不到一盏茶功夫,宴席里有人陆续晕倒。
有砰然一声趴在食案上的,有四仰八叉躺下的。
其余兄弟见了,都哈哈大笑,以为他们只是喝多了。
随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终于察觉不对。
孟四惊叫:“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
他话音未落,旁边的花大娘竟也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摔下来。
“娘……”孟四刚要去扶,他蓦地天旋地转,捂着脑袋跪倒。
众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有些全然不省人事。
某几个喝得少的,虽未彻底昏迷,但也浑身乏力爬不起来。
我与慕容昊也假装晕倒,趴在食案上静观其变。
此时,始作俑者终于冒头。
魏骏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十数名亲信,以及那几个本该被关在牢房的北狄细作。
孟四目眦欲裂,难以置信地叫喊:
“魏师爷!你这是做什么!谁让你放他们出来的?”
魏骏冷哼:“蠢货!还看不出来吗?”
魏骏冲那些还清醒的人高声道:
“你们跟着孟四这窝囊废,一辈子都别想出头!眼下北狄与大夏开战,正是我们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只要我们投靠北狄,助他们夺取江山,我们便是北狄的开国功臣!日后封侯拜相,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中了捕兽夹的北狄细作随后也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何安替他传话道:
“这位是北狄的‘牌子头’,他说你们若愿意归降,他便上奏可汗,把你们收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