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被吴宗璋气得头疼,正拿着长弓在靶场‘泻火’。
一发五箭,箭箭中靶心,江氏的脸色这才缓过来许多。
“夫人,凌霄院来人说......”浣纱硬着头皮迎了上前,“说二公子又去寻二娘子了,香枣怕他犯浑,遣人来求助。”
江氏深吸了口气,默念了几声‘后院纷争,主母有责’,放下弓就要去凌霄院。
浣纱又道:
“奴婢已经派浣溪去了......浣溪回来说,她到的时候二公子已经走了,二娘子的意思,想给凌霄院添两个人手。”
“添人手?发生了何事?”
“......二公子直接闯进了二娘子的卧房。”
喀嚓。
江氏险些将手里的羽箭折断,“去把这事儿告诉那老东西,叫他好好问一问他儿子,懂不懂什么叫避嫌!”
江氏正要回去给吴二娘挑人,又被急匆匆的方管家拦住了去路。
“夫人,阮秉义夫妇又来了。”老方擦了擦头上的汗,“还是嚷着叫咱们交出阮青郎,话里话外说咱们霸道,指不定已经暗害了她儿子,外头围了好些帮闲......”
江氏一边朝外走,一边冷冷道:
“京兆衙门那儿怎么说?温三爷吐口了没有?”
“没。”方管家小跑着跟上江氏的脚步,瞟着她的神色小心回禀,“庄大人说温三爷杀人的罪名是敲定了,可苦主收了温家的银子,大约能保住温三爷一条命,可这下半辈子的牢饭他是吃定了。”
“这个温三,还真是痴情啊,都落到这般田地了还不肯供出阮青郎!”江氏咬牙切齿。
“可不是。”方管家自然听到了外头的传闻,叹着气道,“阮青郎到底没真伤着......谁,若温三爷力保阮青郎,咱们......也是师出无名啊!”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小钱氏看到江氏出来,立刻顶着渗着血痕的纱布脑袋,上前厉声哭道:
“吴江氏!你闺女勾引我家青郎不成,竟恼羞成怒砸破了我的脑袋,我是她舅母,没去状告她就算看在两家交情的份儿上了,不想如今你们吴家护短,倒打一耙,还有脸私自拘了我家青郎?!这几天几夜的,也不知道青郎遭了你们多少毒打!哎呦,我的儿!青天白日,天子脚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呐!”
“就是!”阮秉义扶着腰,也是一脸的愤怒,“青郎可是秀才,是有功名在身的!岂容你们随意折辱?”
“青郎从没伤过人!今日你们若是说不出他有何罪名,就给我乖乖放了人!”
“不仅要放人。”小钱氏转了转眼珠忙补充道,“还要赔我们医药钱!看在两家母亲的面子上,我可以让青郎娶了你家二娘......”
“慎言。”江氏不客气地打断她,姿态倨傲,“阮青郎私德败坏,圣上已经革去了他的秀才功名,亦不许他再参加科举,两位身为父母,竟不晓得?”
什么!
阮秉义大惊失色,这事儿他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