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开始1(1 / 1)

阑夜 烧卖豆沙包 1066 字 8个月前

这个案子随着吴钢的自杀而结束。

最后,警察在吴钢家找到一本日记本。里面详细记录了,他是如何利用心理暗示的力量,控制自己的弟弟给自己伪造不在场证明,然后如何控制他实施最后一个案子。刘斌对自家哥哥的死,耿耿于怀,但是他最终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一切都尘埃落定,所有的人,包括受害者家属也慢慢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只有许昭阳,他心中依旧带着那个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最终他忍不住了,约着江淮在他的心理咨询室见面。

“咚咚咚”,许昭阳敲响了门。听到回应后,他推开门,看见江淮正在整理病历,温和儒雅的气质一如既往。

许昭阳身着整洁警服,手中紧握一面鲜红的锦旗,上面金线绣着“心理神探,智破迷案”的字样,他步伐坚定地走进了江淮的心理诊所。

江淮见他进来,便主动和他打招呼,“好几天没见,许组长,最近身体可好?”

许昭阳微笑着走上前去,敬了个标准的警礼,然后开口道:“江医生,我挺好的,今天我来是代表我们公安局专程来向您表示最深的感谢和崇高的敬意。”

江淮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谦逊而自豪的光芒,“许组长过誉了,我只是尽了自己的一份职责而已。能与警方共同努力,帮助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是我作为心理医生义不容辞的责任。今后,我也将一如既往地支持并配合警方的工作。”

许昭阳寒暄几句后,面色变得严峻,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对面的江淮。

“江淮,你不要怪我,我必须直截了当地问你一个问题。”许昭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看见许昭阳这么郑重其事,江淮有些疑惑,立刻收起了笑容,认真地问:“什么问题?”

“你那天晚上在天台上,是否通过心理操控的手段,促使吴钢选择了自我了断这条道路?”

面对质询,江淮表现得冷静自若,镜片后的眼神闪烁着职业性的淡漠与坚定:“许组长,我作为一名心理医生,职责是引导和治疗,而非控制他人行为,你怎么会这么想?”他的否认显得坚决,却又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犹豫。

“那你当时在审问室把怀表拿出来是为什么?后来你在天台上,和吴钢说话的时候,也拿了怀表!”许昭阳继续追问。

听到这个话,江淮的表情逐渐起了微妙的变化,眉宇间悄然掠过一抹挣扎。他终于默认道:“如果我不采取行动,吴钢可能会继续逍遥法外,继续制造更多的悲剧。我的确试图触动他的良知,但我从未想过他会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结束一切。”

说完这句话,空气骤然紧张起来,许昭阳面色铁青,双目炯炯有神却透着愤怒与不解,他直指对面的江淮,声音低沉而有力:“江淮,你这是在玩火!你的心理暗示直接导致了吴钢跳楼自杀,你知道你可能毁掉了我们揭开真相的最后机会吗?”

江淮,此刻却显得异常冷静,他微微欠身,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许组长,我理解你的愤怒,但我的工作是深度挖掘嫌疑人潜意识中的线索,而不是确保他的生命安全。吴钢的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他的行为选择在于他自身无法承受罪恶感的压力,我只是揭示了这种压力的存在。”

许昭阳拍案而起,眉宇间尽显愤慨:“揭示?你这分明是在诱导!我们的法律需要的是证据和审判,不是心理游戏!现在好了,凶手没了,你让我拿什么去给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一个交代?”

江淮的目光没有回避,他缓声解释道:“我明白责任的重大,但是吴钢的情况特殊,他身为外科手术医生,本身就具备实施这类残忍犯罪的专业技能,其内心的冲突和矛盾远超常人。我试图引导他面对内心深处的恐惧与罪恶,不幸的是,他选择了逃避而非面对。”

许昭阳紧盯着江淮,犀利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江淮,你的出发点我可以理解,但法律不容许任何人擅自代替审判。吴钢是否犯罪,应由法庭裁决,而不是心理医生通过引导让其自我惩罚。他控制他弟弟做的事,你不是不知道,难道你觉得控制他人是对的?”

他握紧的拳头透露出内心的坚决:“即使吴钢确实罪孽深重,也应该经过公正公开的审判,而非在心理操控下走向绝路。这不仅剥夺了他为自己辩护的权利,也践踏了法律的尊严,我绝对不允许此类事再次发生!”

面对许昭阳激烈的言辞,江淮眉头紧锁,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许组长,我并非忽视法律程序,只是在面对人性的黑暗面时,有时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如果吴钢逃脱了法律制裁,那些无辜受害者的冤屈又该向谁申诉?那个躺在病床上,必须终身带着尿袋的刘小花又该向谁申冤?”

许昭阳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激荡:“江淮医生,我尊重您的职业操守和对正义的追求,但您不能忽视程序正义的重要性。每个人都有权利得到公正的审判,即使他是恶魔,也必须在法律的框架下接受裁决。否则,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去审判另一个人,只要我觉得你有罪!你就必须认罪么?”

他沉声补充道:“心理干预虽有其必要性,但用以代替法律判决,无疑是在挑战法制社会的基础。我们必须维护法律的权威,而非以个人或职业角色去替代它。否则,社会秩序将会混乱不堪。”

江淮听后,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矛盾与挣扎:“许组长,我明白您的担忧。我当时也是一时情急之下才做的决定。我不想我们做的那些努力都白费了,也不想再看见那些受害者家属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