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帐内,慕辰站在沙盘前,正在用推演的方式来模拟当下的战况,沙盘根据作战范围内的道路、桥梁、河流、地势,用沙子、小红旗、小房子等,表现地形高低起伏,形象地展示行军路线与各种方略。
慕辰将手里的小红旗往沙盘上的土包上插,随即朝另一旁的萧景祁开口道:“此战他们可真是下了血本,赫胥的野心与胃口倒是不小,连苗疆最高段位的蛊师都指派出来了,睿王怎么看接下来的战况”?
萧景祁视线停留在他方才插的那面小红旗上,思索了一会,回道:“又有几场硬仗要打,他们先前的那些伎俩被皇叔的锦囊所破,那两次战败估计对他们的打击不小,所以这次直接用上了杀手锏。我们都没有对抗巫蛊之术的经验,若是皇叔在就好了,他早年南征北战见多识广,应对这些应是绰绰有余”。
听到萧景祁提及萧珩,慕辰想起前些日子收到的消息,据城中潜伏的暗卫来报:大齐摄政王萧珩,在半月前已秘密抵达南御都城,甚至比援军安远将军还早到两日,入城后第一时间隐去了行踪,无人知其去向。后面各路人马能打探到他的踪迹,好像还是他故意放出的风声……
前两日修文还同自己讲过妃妃近日在都城中的事,听说摄政王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后,便在坊间放出自己追妻的各种传闻,不但将自己与妃妃捆绑到一处,还不要脸的赖在浮月楼,甚至在不明所以的群众轮番劝说下,还搬进了……妃妃所住的厢房。
俩人的事在都城中被人们以各种版本传开,而妃妃对此也选择了闭口不言,没有表态……
这也正是慕辰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自己在大齐生活了那么多年,认识十六时,可以确定她与萧珩之间没有过任何瓜葛,俩人甚至都不认识对方,可她们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结识?萧珩又是用了何种方法何种手段将她与自己划分到一处?且还是在她清醒着、有识别是非能力的时候?
她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易近人,她性子孤傲,对很多事情都是冷眼旁观的态度,旁人更是难以接近分毫。
可她为何待萧珩如此特别?为何在萧珩的身上能给予那么多的宽容?若说俩人先前有过纠葛还说得通,可她们先前分明没有任何交集啊?
她行事那般果断,凡事讲究身正不怕影子斜,一直都以无事高高挂起不与任何一方势力挂钩的态度面世,可为何独独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有对外做过只言片语的解释?任由流言满天飞?虽说她从不在意外界的眼光与看法,可也不该这般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才对啊?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到底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她应该不至于受到萧珩的胁迫才对啊?若说她有意入安王府,也不应该让萧珩千里迢迢的赶来南御才松口啊?何解?
慕辰这两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却始终没有答案,他伸手揉了揉眉心,一副诸事缠身的忧虑模样。
萧景祁见他这一副为难的样子,以为他是在苦恼于眼前破不开的局势,没有再出声打扰,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沙盘里的布阵。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顾飞扬与罗捷脚步匆忙前后跨进了营帐。
顾飞扬抬脚往他们站着的地方走,边开口道:“慕君,援兵还在不断增加,加上他们使用的各种毒气弹,我们如今对抗起来是越来越吃力了”。
后面的罗捷行至到一旁站定,拱手向慕辰与萧景祁见了礼,跟着插话道:“他们还操控了附近林间的蛇虫鼠蚁,今日这场战役,伤亡人数是这些时日的数倍”。
萧景祁闻言焦急道:“听闻皇叔如今人在都城,本王让人传信过去请示一下,看看皇叔是否愿意出面解决我们眼前的困境,就算是如上次那般,有个锦囊或者计策也好啊”。
慕辰眉头紧锁,再次从沙盘中拔出几处的小红旗,重新排兵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