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镇国公府膳厅
顾飞扬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后,开口道:“我吃饱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将军府了,后日要前往南御,手上有好些事情要忙,明日我不一定有时间过来用膳,父亲母亲不用特意等我”。
国公夫人叹了一口气,幽怨道:“这一去又要多久才能回来哟?唉……父子俩一个德行,一个两个的整日就知道忙忙忙,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日子有多难熬”。
顾飞扬见自家母亲这有些伤春悲秋的模样,出声宽慰道:“母亲平日里若是觉着日子乏味,便多出府走走,可以去找舅母与表嫂她们唠家常或一同出去游玩,也可以在府上办品茶会、赏花宴啊什么的,然后请平日里常走动的那些夫人过府来与您小聚,要是厌烦了镇国公府,过去儿子的将军府小住一阵也行”。
国公夫人闻言赌气道:“哼……想让老娘给你打理将军府,没门。除非你拐个媳妇回来,不然老娘才不伺候呢”。
顾飞扬闻言当即笑出了声,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容又渐渐的淡了下来。
国公夫人看着自家儿子那切换自如的脸色,询问道:“长安,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
顾飞扬没有想到自家母亲的眼神那么毒辣,竟通过自己脸上表情那点细微变化,就能推测出自己心里隐藏着的事。
顾飞扬心里一咯噔,随即眼神有些闪躲,连忙否认道:“没有,母亲你多想了,儿子现在只想保家卫国报效朝廷,暂时无心男女之事”。
国公夫人一脸我听你胡扯的表情,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自家儿子阴阳怪气道:“小子,你不老实哦”。
随即脸上又换上了一副吃瓜的神情,八卦道:“做什么藏的这般严实?快说说是哪家的姑娘,母亲保证,母亲这次绝不会再跑到人家姑娘家里问长问短捣乱什么的”。
顾飞扬闻言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起了自家母亲先前闹出的乌龙,只觉得好一阵无语,当时自己回城时从人贩子手中救回来了一位姑娘,在询问过后才得知她是京县杨知县家的小姐。顾飞扬打算安排手下的人将其送回府,可那杨小姐却说什么都不肯答应,因着前面受到了不少惊吓,她说除了顾飞扬谁也不相信,无奈之下顾飞扬只能亲自将人送回了杨府。
可不知道自家母亲是在哪里听到的消息,以为他倾慕那杨小姐,便瞒着他偷偷前往杨府拜访,还一连去了几次,后面他是在下朝后听到同僚询问自己婚期时,才知道自家老母亲背地里闹出了那么大的乌龙……
思及此顾飞扬有些无奈,开口解释道:“没有,真没有”。
国公夫人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自顾自的开口道:“我先前还以为你喜欢馨月阁那六阁主来着,就去年生辰宴那次,那可是我第一次见你主动亲近一位姑娘,我还听说你常往馨月阁跑,当时我还以为你俩好事将近了呢。哎……谁知道半路杀出个摄政王,我的媳妇梦啊……又泡汤了”……
顿了顿,随即话锋一转道:“儿子,老实说,你喜不喜欢六阁主?你要是喜欢的话,母亲帮你出主意将她抢过来,说实话母亲也挺喜欢她的,能干又多金,而且还那么漂亮,宫宴上我见到她脸时都惊呆了,那相貌,啧啧啧……指定又是哪个天宫的仙子下凡历劫来的。她要是能给我做儿媳,将来我孙子孙女们也能长那么漂亮,我真的是做梦都能笑醒啊。所以你与母亲透个底,喜不喜欢她”?
顾飞扬见自家母亲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只觉得头疼,正想找理由搪塞过去时,一旁的镇国公放下手中的帕子,朝他开口道:“你母亲说笑的,别放在心上,跟我来”。
镇国公说着边站起身,随即抬脚便跨出了膳厅。
顾飞扬跟着顾莫一路来到了书房,察觉到父亲应是有什么要事交代自己,所以跨进书房后,他转身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顾莫行至到书桌旁,用力转动了一下烛台,随着一阵响动过后,墙上当即出现了一个约莫两尺长宽的暗格。
顾莫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枚令牌递给顾飞扬。
令牌约莫有三指长宽,一面是暗红色,上面用烫金写着一个安字,右下角刻着一朵大红色的彼岸花。一面是黑色,用烫金写着一个镇字。右下角则刻着一个半面修罗。
顾飞扬在看清令牌上的字样与图案时呆怔在了当场,随后便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看着顾莫询问道:“父亲手上怎么会有安王府的镇魂令?
顾莫闻言有些疑惑,反问道:“你识得它”?
顾飞扬点头回道:“嗯,前些年出手相助过一位朋友,我在他身上见过同样的令牌,当时他伤的很重,一度以为自己没救了,于是同我言明了此令牌的来历与大致的作用。托我在他死后定要将那枚令牌送回至京都安王府,后来他被路过的游医救下了,事后我便将令牌还给了他”。
顾莫闻言心中明了,缓缓开口道:“这就是我今日想同你说的,既然你知道这镇魂令的出处与作用,想必你也已经猜测到我与摄政王的关联了。这枚是除了摄政王手上的总令外,级别最高的令牌了。此令牌共有六枚,分别在六位不同管辖地的统领手里,这些统领分布在六个不同的国家,每个管辖区域都设有情报站,每个据点都有固定的人马在原地待命,这枚令牌能调动管辖地的所有人员。我掌管的是南御,安远将军罗捷掌管的是北漠,镇抚司千户白亦寒掌管的是东莱,摄政王的直系暗卫墨玉墨羽掌管的是西隍,赤焰军南北参将南尘北笙掌管的是九黎,最后掌管赫胥的是一位叫佟琰的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