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窗下,少女容色白皙,身姿清瘦,青衣拂动间恍若水乡里的一场经年大雾,远山朦胧,瞧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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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寒意将散未散,连日的春雨一阵一阵下个没完。
宫巷那点初初冒头的嫩芽都好似活得艰难。
安乐主殿,红情绿意,好不惹眼。苍翠浓阴满园,莺对语,蝶交飞,戏蔷薇。
入了主殿一侧便是书阁,因着大皇子青睐,书阁以沉檀为轩槛,以碔砆甃地面,以锦纹石为柱础,又以铜线穿钱甃于后园花径中,贵其泥雨不滑也。
倒是与从前天差地别。
书阁前,白衣乌发青年手持竹简翻阅,姿容俊美,眉目如画。他气息润暖如玉,眸映春晖,若一蓬清霜笼罩周身。
有一绯色罗裙女子渐近,柳腰不堪握,款款步生莲。玉颈丹唇,欺霜赛雪,好不惹眼。
其脚腕上隐有金铃脆鸣之声。
眉淡,笑浅,青年无动于衷。女子脚腕金铃的回响声近,绯色裙摆出现在身侧,红漆描金海棠花托盘上盛着鲜果,一截白得晃眼的手腕托盘行礼,只听得婉转惑人之声:“殿下,可尝尝鲜果。”
朱窗半开,沁来丝丝寒意。
银珠只瞧着眼前人根本恍若未闻。
她攥了攥手心,眼波流动:“殿下,大皇子说了,您也不必太过辛苦,琐碎事情吩咐底下人去做就好。”
“说来这安乐殿中,也不知为何要放着两个华阳宫的婢子,成日诸事不做,岂非不将殿下放在眼中?”
“依奴婢来看,定然是要将她们狠狠发落的。”
“婢子卑贱,原留着也是无用。”
惹窗映竹满炉烟,书阁间好似又薄冷了几分,到底清寒。
那道欣长身影终放下了手中竹简,衣冠若雪,面上噙着温柔笑意,风不动衣,尘不落肩。
他一双含笑眸落在了眼前人身上。
银珠眼睫微颤,整张脸似都烧了起来,心跳促使她甚至有一阵阵的眩晕感,她只瞧见了青年那张越发昳丽绝艳的容颜。
而后便听得青年恍若蛊惑之声,带着笑:“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银珠。”她说话嗓音更是娇媚了,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银珠姑娘?”他笑意温顺和煦:“你讨厌她们?”
讨厌姜藏月?
他面上更是笑若春花,他的师父便是看上去玉柔花醉,月明梨白,如剔透碎玉入江南。却深知如何捏碎旁人全身骨头,又如何一击毙命,血染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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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
这般迷惑人心之人,怎么会有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