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浮梦轩内,一群工匠正忙碌地穿梭其中。
有的用锯子切割毁坏的台阶,发出滋啦声响,木屑纷扬飘落。
有的在修补门窗,仔细地将破损处修复如新,锤子的敲击声在屋内回荡。
有的在清理屋内的积尘与杂物。
有的在搬运新的陈设。
众人各司其事,愿尽快重现往日精致与典雅的浮梦轩。
而地下阁楼内,杜轩正给凡华汇报情况。
“阁主,时小绵来历我查不清,除了姓名,未能探得丝毫有用信息。”杜轩眉头紧皱,面露难色。
凡华眼神一凛,“怎会如此。”
这时负责盯着时小绵的暗卫走进来说道:“阁主,今日那女子出府卖了面具,还有路过将军府时,在府门前停留一阵,不知在想些什么,并未进去。”
凡华听后,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片刻后道:“继续盯着她,密切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是”暗卫领命而去。
“阁主是怀疑时小绵有意接近夫人。”杜轩轻声揣测道。
凡华神色凝重:“不无可能,这女子身份不明,行事又如此神秘,不得不防。”
凡华忽然想到什么,于是问道:“凡府何时修能缮完?后侯府虽好,终归不是自己家,我希望夫人回来就能入住。”
“我已派人去催督工匠,照目前进度,至多三日即可完工。”杜轩恭敬回应。
他思索片刻,凡华心中做了某些决定道:“我且去会会那时小绵。”
说罢,阔步走出阁楼。
而此时小绵,回到云伯侯府的住所后,轻轻关上房门。
她缓缓走向屋内的桌案,将头上的帷帽轻轻摘下,放置于一旁。
随后,她拿起那副黑色的精美面具,微微抬起手,将面具轻轻戴在脸上,面具贴合着她的脸庞,只露出两只眼睛,饱满圆润朱唇。
时小绵坐在庭院里,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远处的花丛,思绪不知飘到何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发呆。
此时,凡华悄然而至。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庭院,目光紧紧锁住时小绵的身影,眼神中带着探究。
片刻后,他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时小绵闻言,回神望去,淡然回应道:“时小绵。”
凡华忽然恍然,缓声道:“原是时姑娘,你戴上面具,我竟一时未能认出,还望姑娘莫怪。”
凡华微微顿了顿,仔细观察着时小绵的反应。
“时姑娘戴着面具赏景,终究是隔了一层,影响视野,不如摘下来。”
时小绵毫不在意道:“无妨,我戴面具是为了掩盖我脸上的疤痕,怕吓得他人。”
凡华见状,忙拱手致歉:“是我唐突了,时姑娘莫要介怀。”
“无妨”时小绵冷淡道。
“说起来时姑娘与内人有缘,同为一姓。不知是何方人士?我看时姑娘气质不凡,想来定是出自那山清水秀、钟灵毓秀之地,必有着独特的风土人情与迷人景致。他日若有闲暇,定要携内人前往游览一番。”
他目光望着时小绵,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探寻些许端倪。
“我本生于边关小镇,自幼父母双亡,伶仃孤苦,幸有养父垂怜,方得温饱。岂料养父遭奸人所害,死于非命,此后我亦自此漂泊江湖,居无定所。”
凡华听言,眼神闪过一丝晦暗。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时小绵回答得毫无破绽,似洞悉他的意图,总能回答在点上,企图在打消他的疑虑。
且她所提之事,让人难以查证。
此女这般滴水不漏,究竟是真心坦诚相告,还是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
事关绵绵,他还是要留点心眼为好。
不过她之前敢提起自己与绵绵有恩,想来不是谎言,因此一旦与绵绵对峙,谎言便会不攻自破。
不过,她此前主动提及自己与绵绵有恩,按常理应不是信口胡诌的谎言。
毕竟,一旦与绵绵当面对峙,真假立现。
眼下也别无他法,唯有耐心等待绵绵归来,在探究她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