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直勾勾地盯着絮无声,一副期待着能从他嘴里得知什么秘密的样子。
“数日前我被风南衣刺伤一事,或许在秦相看来,此举是为了给自己开脱而演的苦肉计,但并非如此”
秦义贤闻言,眼底露出一丝诧异,他确实怀疑他是在演苦肉计,但没想到絮无声就这么坦然说出来了,按理说他们心知肚明便可,就没必要当着他面说了,但他却不按常规出牌,让人有点琢磨不透。
秦义贤眼神闪动,“哦,那是为何?”
絮无声抬眸,看向秦义贤的眼睛, 声音特意压低了几分,带着几分神秘的意味, “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故而他才会和我撕破脸,刀剑相向。”
在絮无声的引导下,秦义贤瞬间被吊起了胃口,只见他眉头微挑,眼里带上几分兴趣,“他有什么秘密?”
“风南衣虽是我的谋士,但关于他的身份我知道得很少,只知他是江湖之人,我见他足智多谋,又三番几次相助于我,便将他留在身边做谋士,不曾想他竟背着我谋划了许多事,其中就包括了百雀巷游会”
絮无声说罢,瞟了一眼秦义贤,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在察言观色。
只见秦义贤听完后,眉头蹙了一下,似在思索。
絮无声话里尽是表明他不仅和游会一事无关,还是个受害者,将责任全推到风南衣身上。
他怕是吃定了风南衣现在下落不明,无法对证,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秦义贤刚收回思绪,就听见絮无声的话音响起。
“后来得知他接近我是有目的,做我的谋士只是一个幌子,凭借着是我谋士的身份,在京都笼络多方势力才是他的意图”
絮无声的声音里蕴含着几分怒意,似一颗真心被人辜负了般。
然而此话一出,秦义贤脸上先是露出惊讶。
转瞬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一个谋士胆敢在京都笼络势力,他胆子不小,但他为何要在京都笼络诸势力?
想于此,秦义贤于是问道:“他做此举有何企图?”
“我也未可知”
无论风南衣有什么企图,他的行为已然触犯了秦义贤的忌讳。
据他所查,风南衣的身份很是神秘,在江湖上没有知道他的具体来历,只知道他的名号叫风南衣。
他的身份越是诡异,就说明他这人越是不简单。
对于秦义贤来说,风南衣是个未知的大患,只有铲除了他,才能彻底安心。
秦义贤眼神微眯,眼眸深处闪烁着危险之色。
“不过经过我暗中调查,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絮无声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秦义贤的思绪,秦义贤看向他,眼底浮现一丝期待与兴奋。
“什么大秘密,殿下说来听听”秦义贤丝毫没察觉到他已经渐渐入迷。
但一旁的絮无声却看得清楚,见秦义贤已经落入他的圈套中,眼底蕴藏着笑意。
“自游会一事后,我便暗中调查风南衣,发现他私下曾与凡华的手下杜轩见过,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乃是千霜阁阁主,他谋划百雀巷游会,制造混乱,实则是为了营救时氏父子”
秦义贤听罢,眼睛猛地一睁。
片刻他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消化这个震撼的消息。
千霜阁阁主十分神秘,鲜少在江湖露面,就算是出现也是戴着一副面具。
风南衣也是戴着面具示人,以及他无法查明的神秘身份和来历。
这么一想,二者之间极其相似,风南衣很可能就是千霜阁阁主。
之前难以琢磨的事也在这时忽然想通了就。
之前劫法场共有两批人,一批是风云阁,另一批则来历不明之人,如今看来千霜阁就是那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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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对絮无声说的话信了几分。
但有一事,他有点想不通。
千霜阁与风云阁并称为江湖两大势力,但千霜阁以正派为名,行事光明磊落,而风云阁却以邪魔歪道为名,行事阴狠毒辣,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各安其乐。
怎会为了解救时氏父子,一同出现在京都?
秦义贤心里疑惑,忽然想到时锦,心底一下子明悟了几分。
将军府和千霜阁是有联系的,时锦就是千霜阁弟子,但仔细想想,他又觉得这里面不对劲。
听闻时锦在千霜阁并不受人待见,千霜阁为了这么一个弟子和朝廷作对,怎么看都不值。
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缘由?
秦义贤想到絮无声提及风南衣在拉拢多方势力,心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絮无声抬眸打量秦义贤一眼,见他凝眉思索,神色多变,嘴角微勾。
随后意有所指道:“依我推测,风南衣或许是想凭借着雪中送炭来这波好感来拉拢风云阁的势力,亦或是他和风云阁早已结盟盟,故而合谋解救时氏父”
絮无声停顿一下,随后瞟了秦义贤一眼:“若是千霜阁和风云阁两大势力联手,那秦相要对付风云阁,捉拿时氏父子就更是难上加难,届时等时氏父子东山再起找秦相复仇,秦相可就危险了,我若是秦相现在就派人查清此事,若是属实便提前布局,而不是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在絮无声有意制造的焦虑与危机感之下,秦义贤脸色十分沉凝。
“老夫还用不着殿下教”
说罢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凝视着絮无声,眼神里满是怀疑之意,语气也带着些质问:“老夫这边查了许久都只查到个苗头,而殿下怎会知道得如此详尽?难不成殿下也参与其中?”
絮无声早就预料到秦义贤会有此怀疑,闻言不见慌张,而是冷笑不迭,语调里多了一丝嘲弄。
“秦相说笑了,我若是和他们是一伙的,怎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告诉你,岂不是自寻死路,至于我为何能比秦相查得清楚,那就只能从秦相的下属身上找原因了,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调查,才查出一丁点线索来,有没有认真在查”
秦义贤见絮无声有意嘲讽,眉宇微皱,心里升腾出不快。
絮无声察觉出秦义贤情绪变化,稍微收敛。
“秦相把心思全放在如何抓拿凡华和时锦,以及时氏父子,花费了不少人力精力,而忽略了风南衣这条线索,而我就不同,我一心专注于调查风南衣身份,加之和他相处多年,知道他的习性,从他身上着手调查,比你们更容易查到消息”
秦义贤闻言,神色微变,絮无声说的话让人听不出漏洞来。
他不得不承认,絮无声是个聪明人,他没有选择装傻充愣,而是老实坦白,是知道这样不仅能让他免了皮肉之苦,还能使他人对他放下戒心,并愿意听信他的话。
他并不轻信他人之言,此时对于絮无声所说之言却信了六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