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赶紧叫一旁的婢女扶她站起来,她要出去迎接。
时锦带着徐若谷一起踏入屋内,知鹿提着果盘紧跟其后,进来就瞧见到赵璇的这幅模样,于是她赶紧上前扶着她,道:“姨娘身虚弱就不用起来了”
赵璇眸光瞥见拿着小药箱的徐若谷时,眼睛微眯。
片刻她有些不好意思道:“院里的下人不懂事,锦儿来了也不通传,害我以这幅模样见锦儿,日后定对她们多加管教”
她微微抿嘴,轻笑道:“是我叫她们不用通传的,为的就是给赵姨娘一个惊喜,怎么样惊喜吧”
瞥见赵璇身旁的婢女有些不自然的脸色,她目光闪了闪,“没打扰到姨娘了吧”语气意有所指,话中有话。
赵璇扬起一抹笑意,笑意不达眼底,她客套道:“怎么会,锦儿来了姨娘甚是高兴”
时锦忽然在她的屋子里晃悠起来,漫不经心的左瞧瞧,右看看的,亦如一个好奇的宝宝。
她摸了摸精雕细刻的花梨木案桌,赞赏道:“这案桌甚是好看,姨娘可真会选”
她沿着图案一路摸着,目光敏锐瞧见桌上放着的药碗时,眸中的猜疑一晃而过,她细细的打量着那碗药,随口说道:“这就是姨娘平日里喝的,调理身体的药吗”说完她将药拿起来端详着。
赵璇见时锦这幅专注的模样,她眼底闪过紧张的神色,攥紧衣角,“是啊”
她害怕时锦发现了那碗药的端倪。
眼见她身旁的婢女神色甚是紧张,她轻轻拍了拍婢女的手背,示意她将表情放缓些,不用过于紧张。
待婢女对上她的视线后,她使了一个眼色给她。
婢女眸光幽光一闪,看懂了她眸中的神色,只见她侧目而视,瞧着在一旁的知鹿与徐若谷的神色。
只见知鹿与徐若谷的视线始终停在时锦的身上,未曾留意她,于是她拿出一个小珠子,对准知鹿的膝盖窝,眼神一冷,手指迅速一弹,将珠子以极快的速度弹到知鹿的膝盖窝,滚落到桌子底下。
“哐当”一声,知鹿触不及防轰然摔倒,果盘落了一地,知鹿脸色呆愣,不知自己怎么突然摔倒了,察觉膝盖窝的痛感,她瞬间面露痛苦的捂着膝盖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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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打断了时锦的探究,视线被吸引了过去,见知鹿莫名其妙的摔倒,她放下手中的药碗,赶紧上前查看。
这时赵璇故作惊讶道:“哎呀,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摔倒了,青柠快去扶着知鹿”她使唤着身边的婢女。
青柠快她一步,立马将知鹿扶起来,时锦从容的转而去捡落了一地的水果,装进果盘里,徐若谷也跟着她一起捡,不一会就捡好了。
她将果盘递到青柠的手上,懒洋洋道:“拿好了别浪费了,这是我特意给赵姨娘准备的果盘,姨娘现在身体虚弱,应该要多吃水果补维生素”
赵璇斜睨着那盘水果,眼露不屑,我还缺你那点水果吗,定是在暗讽她过的寒酸,不过她说的维生素是何物?
青柠瞧见自家主子好像不喜那果盘,于是将她放到一旁后,而后去搀扶着自家的主子。
赵璇微微一笑,道:“劳烦锦儿费心了,我这身子骨虚,常待在屋里头不太好,老爷常说要多出去走动,我看不如趁今日锦儿也在,我带你到院中各处去转转”
见赵璇忽然间变的热情起来,要招待自己,时锦就不乐意了,她来这的目的还没完成呢,怎么能让她出这个屋。
她信口胡诌道:“外面天凉,姨娘的身子弱怕是吹不了风,若是吹病了,爹也该怪我胡闹了”
赵璇眼角的肉一抽,睁眼说瞎话!时魏会怪罪她才怪,只怕是会怪到自己头上,或许会说她身子弱还硬逞能,自作自受。
“那好吧”赵璇勉强道。
忽然间,她又见时锦一拍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事的样子,她略感抱歉道:“哎呀,刚才被姨娘屋内精致的摆设迷了眼,忘记来这的正事了”
她移步走到的青柠的位置上,挤掉了青柠取代她的位置,素手一抬握住赵璇的手腕,片刻由握转成扶着。
见此赵璇眸光一暗,随后由时锦扶着她一路走到床榻边,时锦把手轻轻的搭在她肩膀上,扶着她慢慢坐下。
赵璇她身子一僵,觉得时锦的手就像是带着烈火一般,她肩膀那块似乎被烫着了,火辣辣的。
时锦察觉到赵璇身子的僵硬,于是她笑嘻嘻道:“姨娘不用担心,我就是觉得您身子弱,还是躺在床上比较合适”
还未等赵璇拒绝,随之在她额头上一点,赵璇整个人就躺到了床上 。
在这个过程赵璇就像是一条木鱼一般,任人摆布,毫无还手之力。
青柠见自家主子忽然就被按回床上,她焦急斥责道:“小姐这是在做什么,没见主子不情愿吗”
见此时锦也不恼怒,而是委屈巴巴道:“啊?姨娘不愿意吗,亏我一听到姨娘生病,特意带了若谷给你瞧病”她现在的模样简直就是妥妥的绿茶。
知鹿也是头一回见自家主子这幅模样,看着有些不习惯。
赵璇使了一记眼色给青柠,青柠的情绪才稳定下来,替她放下帐幔。
而后赵璇温柔一笑道:“锦儿这么关心姨娘,姨娘怎会不乐意”说完从帐幔中伸出一只手来。
见此,时锦向徐若谷招了招手,轻声道:“若谷来,快给姨娘号脉”
见此徐若谷立马上前,拿出一个脉枕垫在她的手腕处,手搭在她的脉上,仔细感受着她脉象。
片刻收回脉枕,语气平淡道:“赵姨娘脉象细弱,常年心气不足,脾气亏虚,脏腑经脉失濡,所以时常会觉疲乏无力,甚至是精神疲惫,要滋养气血,补气、补血方可改善,我会写下药方,你们按照上面抓药即可”
赵璇礼貌道:“有劳了”
时锦垂下双目,沉思片刻,有意问道:“昨日姨娘可有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闻言赵璇眼中骤见寒意,原来是怀疑她和昨日的眼线有关,今日特意来试探她的。
片刻,她认真回答道:“昨日姨娘身体抱恙未曾出过房门,怎么会见到什么可疑之人”
见赵璇的回答没有漏洞,语气有些敷衍道:“那姨娘好好休养,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便带着徐若谷与知鹿一起离开了。
赵璇立马起身,望着那抹远去的背影,面色凝重,眼中眸色复杂,往日小瞧她了,她人可精着呢。
西苑,时锦书房内。
时锦坐于茶桌前,知鹿与徐若谷坐于两侧。
时锦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望着徐若谷,问道:“如何?”
“锦姐姐,赵姨娘的脉象虚浮细弱,不像是习武之人”
闻言,时锦对赵姨娘的怀疑减弱了。
想到今日知鹿突然摔倒,她疑惑问道:“知鹿,刚才你怎么突然摔倒的?”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膝盖窝忽然一疼,人就倒地上了”
时锦没有多想,而是叮嘱知鹿道:“回去记得擦药”
今日没找到以后只怕会更难,调查眼线只能暂且搁置,转为暗中观察,等眼线再次露出马脚,才能再找机会把他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