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吃饭时忽然想起,今日絮无尘对他说过的话,于是她望着时晟,“哥哥身体可好些了”
“大哥身体早就已无大碍,硬是被你拖到今日才上朝班”
时锦眸光微深,正色道:“哥哥可有查到那日害你中毒之人?”
时晟手一滞,将碗筷放下,神情专注道:“还未查到线索 ,我怀疑他们和北冥村发现的那五具孩童尸体有关,每当当初为了寻得解药时有发现了什么吗?”
“当初在黑市的一家酒楼里,我们与一批行事狠辣之人交手,毒药就是在他们身上找到了,但黑衣人怕事情败露,就服毒自尽了,那家酒楼好像叫醉梦居,哥哥若想找线索,可以去那里找一找””
时晟脸色一变,声音低沉道:“黑市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他们藏身于此处,倒也不奇怪,妹妹在那里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时锦回忆一下,“醉梦居好像在收购毒蛇”
“好了,你俩当你爹不存在呢,专心吃饭,锦儿这些事都是你哥的职责所在,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好好吃饭别掺和了”时魏见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案情,饭都吃的不安稳,于是出声打断。
时锦撇了一下嘴角,“知道了”然后专心夹起一块肉吃起来。
而这时的时晟却因时锦的话而陷入沉思,经过时锦提供的一些线索,他忽然茅塞顿开,似乎理清一些事。
那五具孩童的尸体,多处皆有被毒蛇咬过的痕迹,而后被人硬生生取下心头血,他现在多半可以确定醉梦居的那批人就是和那案件有关,醉梦居是他们的一个窝藏点,他们通过醉梦居的渠道来收集毒蛇,而收集到的毒蛇想来是用在那些孩童的身上做实验,不知在密谋什么,手段如此残忍。
吃着吃着时锦又想到絮无尘拿她家人威胁她这事,她就恨的牙痒痒,眸光一暗,心中忽然生出邪恶的想法。
然后她奶凶奶凶道:“爹,如果我偷偷谋杀二殿下,会诛我们家九族吗?”
这一句话一出太过惊悚。
时晟一脸错愕,妹妹怕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这话是能说的吗,脑海中突然蹦出一句家门不幸啊。
时魏反应就更激烈了,他正吃一块肉,听到这句话忽然她吞了下去,肉块太大卡在喉咙里,他捂着喉咙满脸通红,她发现后及时替他拍打后背,随着力道的加重,一会他才把那块肉吐出来,滚到了地上。
见此她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她差点就谋害亲爹了,以后有什么大事还是不要在吃饭时说了。
时晟收敛神色,十分严肃道:“妹妹这种话以后可不能乱说了,若被听到了,会给我们将军府带来祸端的”他们将军府现在有许多人盯着,他觉得万事都得谨慎。
她有些幽怨道:“知道了,这里也无外人,我就说说而已”她其实也就是过过嘴瘾,没打算真做什么,其中利害关系她还是拎的清的。
但时魏却关心问道:“锦儿这次又是和二殿下扯上什么仇怨了,如此这般放狠话”
“二殿下为人虚伪阴毒,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今日出去一趟她骂我来着,想想就来气”她没有把实情告诉他们,而是换了一种由头说,她怕他们二人若是知道絮无尘拿他们的姓名威胁她,他们或许就不是现在这种心态了,毕竟关乎到整个将军府的存亡。
她曾听她闺蜜说,这剧中絮无尘是男二絮无声是男主,二人是死对头,为了皇位明争暗斗,手足相残,最后是絮无声夺得了皇位,若是絮无尘途中被杀,那这个虚拟的世界会不会崩塌,她不敢想象,所谓牵一动而发全身,她不敢冒险。
时魏听闻后,眉头一皱,豪迈道:“这样啊,若日后有机会爹替你出口气”
“好,但爹和大哥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和二殿下来往”
时魏认真的凝望着她,神色严谨道:“皇上忌讳朝中众人结党营私,我和爹皆是皇上的臣子,再加上我们将军府受皇上重用,有许多目光盯着,与皇子来往更容易招来非议,非必要我们自不会和二殿下有所来往,锦儿放心便是”
她是十分不愿将军府和他扯上半毛钱关系,见他们二人潜意识里也有这想法,心中也能安心些。
翌日清早,将军府。
院内几缕金光洒下,蝴蝶在花丛中嬉戏,流连忘返,屋檐上的落下一只喜鹊,一声啼鸣,划破了寂静的长空。
西苑内,时锦已经早起了。
知鹿绕过月洞门路过长廊直奔时锦的房间,端着热茶与点心进来,走到画山水墨画的屏风后,见时锦正漫不经心的斜躺在桃木色的美人榻上,她说道:“小姐吃几块点心吧”
时锦站了起来,说道:“不吃了,吃完早膳还有要事处理呢?”
“小姐今日有何什么要事?”知鹿疑惑道。
时锦不假思索道:“听闻赵姨娘生病了,我这个做晚辈的理应去看望长辈”
知鹿有些怀疑,小姐以前从不踏入东苑,今日为何这般好心?让她嗅到了一丝猫腻,看破不说破。
小主,
但时锦要做的事,知鹿都会支持,于是她问道:“好,需要我准备些什么东西过去”
听知鹿这么一问,她才意识到,不能空手去,不过要送什么呢?
恰在这时,她无意间见到桌面上的水果时,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一本正经道:“金银首饰什么的过于俗气了,送点水果过去吧,正好赵姨娘生病需要多吃水果,表示一下我的关切之意”
“好,我先下去准备”知鹿说完就退下了。
一刻钟后。
时锦吃完早膳后,并没有马上就去东苑看望赵姨娘,而是去了一趟府医的院子,她是去找徐若谷询问一些情况。
现在的徐若谷不住在小厮的院子里,他一个孩子住在那里也不太方便,而在府医这边就不一样了,这里即方便他学习医术,且二人皆是醉于医术,住在一起有共同的话题聊,平日里也可以一起互相讨论药理,府医别提有多开心。
府医不成家无妻无子的,孑然一身,经过二人朝夕相处的这段时间,关系逐渐亲近起来,待徐若谷就像待儿子一样。
二人正在院里晒草药,见突如其来的时锦,愣了片刻。
一会,徐若谷反应迅速,乐道:“锦姐姐,你怎么来了”
最近时锦在忙别的事,不常来看他,因此徐若谷见到时锦后很开心。
府医很识趣的给他们二人腾出空间。
时锦与徐若谷坐在亭子里。
“若谷我来这就是想问你个事,就是能不能通过脉象看看一个人是否会武功”
徐若谷点点头,“是可以的”
闻言,时锦一喜,“姐姐需要若谷帮姐姐一个忙,帮姐姐看一个人是否会武功,若谷愿意吗?”
徐若谷毫不犹豫道:“我愿意帮锦姐姐”
征询徐若谷的同意,时锦便带着徐若谷与知鹿一起,大摇大摆的去往东苑,门口的婢女都不敢拦着,直接放行。
毕竟这个府里最不能惹的就是她,赵姨娘虽然也是主子但不过是一个妾,在府中的重量比时锦差远了。
赵姨娘卧室内。
一个婢女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给她,她端起来喝下去,因为药过于苦了,喝的时候全程都是面容狰狞的。
一旁的婢女见此,脸色有些担忧,关切问道:“主子,长期喝这个会不会有害于您的身子”
她将碗放回端盘中,婢女接过,放到不远处的花梨木案桌上。
她安抚道:“这么多年都喝过来了,并无大碍”
“姨娘我来看你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忽然间门外传来时锦的声音,把她吓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赵璇眸光一闪而过,掠过一丝怀疑,这蹲大佛怎么到这来了,也不见有人来通报,这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