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针灸(2 / 2)

遍体疮痍犹痛饮,血痕残酒满征衣。

“大人,帮忙拽着衣缘。”

老郎中又发话。

易禾只好伸出手去,一手扒着他的中衣裤腰。

“再往下。”

易禾心里开始挣扎:再往下就过了……

想到还有王显在场,她咬咬牙又轻轻往下扯了寸许。

这要是还不行,她只能让王显代劳了。

“灯,凑近些。”

易禾将执了灯的一只手臂又往前靠了靠。

大夫终于捻完了针,正要扎下去。

“坏了。”

易禾不耐烦:“又怎么了?”

“大人,烛油滴到殿下腹上了。”

易禾闻言一惊。

先没管烛油,马上抬头看了眼司马瞻。

有些不妙,他两鬓已经开始往外渗出薄汗。

想必是忍痛忍得辛苦。

烛油滴在手背都能让人惊呼一声,别说滴在腹上了。

易禾此时心中愧疚得无以复加。

王显上前两步,在她身后将陶灯接过去:“大人寻个拭巾给殿下擦擦吧。”

郎中又添了一句:“需用皂角水浸了擦。”

易禾只好硬着头皮去拿布巾。

烛油已经凝结,郎中正欲将它抠下来,王显抬手阻了。

“亲王之躯金尊玉贵,你厚皮粗手的,还是让大人来吧。”

易禾默不作声,她现在越来越肯定,王显这话里定是有什么乾坤。

她面不改色地将烛油揭了,又用湿布擦拭了两下。

转身将布扔到案上。

却发现王显倒不看她了,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司马瞻。

一脸地不怀好意。

王显察觉到易禾的眼神扫过来,马上收了嘴角的笑,低头去看郎中下针。

再后来足三里上也下了一针。

然后三人像木头人一般候了半个时辰。

人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窘得郎中已经开始给自己找台阶。

“大人,让老夫再下两针。”

易禾起身,不冷不热地说了句:“罢了,今晚暂且这么着。”

王显也不好意思帮衬,毕竟这不是普通病患,纵使你是闻名于世的郎中,也不能说试试就试试。

最后还是起了针,在王显的催促下讪讪离开了。

……

易禾将人送到门口,待他们出了院子,转身就往屋里跑。

“殿下……”

“殿下。”

叫了两声无人答应,易禾有些心慌,莫非叫这郎中扎坏了?

裴行也跟在她身后匆忙赶来。

他将手伸到司马瞻腋下一挠。

一道冰冷凶狠地声音传出来。

“滚。”

裴行挨了骂,一脸踏实地出去了。

易禾抚了抚胸口,还有些惊魂未定。

“殿下醒了为何还装晕。”

司马瞻像是喝醉了酒,白缘衣领中的脖颈爬上一丝绯色。

一直蔓延到两颊耳根。

“本王宁可真的晕了。”

易禾想起自己不当心滴在他腹上的那滴烛油,马上揖手行了一礼。

“都怪下官粗鲁,伤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