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走到院门口,她还是忍不住跺了跺脚。
自己骗自己有什么意思?
大祸临头时,盲动自欺能救命吗?
唉……
今晚要是不找王显问清楚,这觉是肯定没法睡了。
不但今晚的觉没法睡,恐怕以后夜夜都要睁着眼等天亮了。
……
“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易禾刚抬了腿准备再折回去,司马瞻将扇柄从门缝里伸出来,缓缓将门拨开。
二人四目相对。
司马瞻仿佛醒了酒,又恢复了终日面冷的样子。
“下官突然忆起一桩事来,要去找王大人商议,殿下早些安置。”
“站住。”
易禾应声住了步子,她确实不敢忤逆现在看起来不大高兴的司马瞻。
“忍不到明日?”
“再去就是第二回了。”
这声音极小极柔,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哀怨。
易禾抬头看去,司马瞻的眼神也是哀怨的。
想起昨日在偏厅更衣时他对自己和王显的揣测,恐怕误会又加深了。
这会儿她面色凄然,在司马瞻看来,像是在默默同他对抗。
“定要去的话,本王同你一起。”
说罢他迈出院门:“走吧。”
“不去了。”
……
易禾先他一步进了院子,司马瞻在身后将门掩了。
“本王说同你一起,你不愿意,自己说的不去,转身又不高兴。”
易禾原本心中烦闷,因而也没什么耐性。
“殿下管我高不高兴呢。”
司马瞻气得连出了好几口长气,最后他坐在石墩上:“你去吧,本王不管了。”
“没心情。”
“是本王让你没心情的?”
……
眼见着又要吵架,易禾迫使自己冷静了片刻。
司马瞻确实是好心,怕她独身去见王显,被人发现说三道四,因而想和她同去。
自己不应当将气撒到他身上。
“是下官的错,与殿下无关。”
她是诚心告歉,许是语气不大合适,许是说完走得太快。
被司马瞻又当成了赌气。
他两步挡在她身前:“到底要怎样?是不是见一个爱一个?”
易禾险些被他气笑,只是她不知道如何解释,勉强说了句最直截了当的。
“殿下误会了,下官只是爱美仪,不是爱人。”
“那本王呢?”
易禾本来不懂他的意思,忽然想起前一句,顿时明白过来了,这是在问自己他美不美。
“殿下可美,不瞒殿下,您是下官见过最美的。”
不料司马瞻脸色越发难看。
“知道了,就是你说的俗美。”
……
易禾真叫今晚这些个变故逗笑了好几回。
一时间也忘了王显的那番话。
她忍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诚恳。
“下官没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