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有些后悔,但是人都来了,不去逛街,恐怕就要在府中安置他。
岂不是更奇怪。
回去后,她朝院内的在橙和石赟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咳……今晚……可能……”
在橙没等她说完:“公子是不是没空陪我们逛了?没事,我跟石赟我俩去逛。”
说罢扯了扯石赟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啊……那公子呢?”
“别管。”
……
今日天色不好,月亮也朦胧。
这条街上住的人家不多,只有几排灯笼在檐下齐齐挂着。
单只要再抬眼往远处一看,仿佛就是另一番天地。
一座楼宇以锦彩结成,高数丈,勾心斗角,振翼欲飞。
底下时而传来一阵欢悦的惊呼声。
在橙和石赟大约就是被这些光影人声吸引的。
那就去看看吧。
她伸手指了指:“殿下,我们去此处如何?”
司马瞻“嗯”了一声。
没走过几步又反悔:“本王身份不便,还是换个清净点的地方,大人意下如何?”
易禾稍一琢磨,也对。
他一旦被人认出来,那自己也难免。
可是还能去哪儿呢?
……
“不如去本王府中?”
嗯?
易禾突然想起了着作郎的那本书:月黑风高,将军强掳文臣入府二三事。
定是自己上次从皇陵遇刺回来,去司马瞻府邸的时候被人看见了。
这回若是再去,岂不是坐实了他俩的传闻。
“殿下府中还是多有不便吧?”
易禾讪讪笑着:“不如下官请殿下小酌两杯?”
司马瞻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也好。”
小主,
……
易禾没入仕前,常来长陵街的一个酒肆里给易沣沽酒。
长陵街不像朱雀街和乌衣巷那么繁盛,因而店里也没有太多客人。
她带司马瞻来到此处,就是图个清净。
因着是七夕,人堆都往几个主街去凑热闹,这家酒肆里更显得车马冷落。
掌柜的倒是个风流人。
脚踩着木屐咯哒咯哒就上楼来给他们设酒具食。
口中笑道:“易公子,多年不见了。”
这话叫易禾一下伤心,是啊,自打父亲去世之后,她确实再没来过了。
“难为孙掌柜还记得。”
掌柜的笑笑,不意瞟了眼一旁的司马瞻。
“这位郎君,生得实在耀眼。”
说完又将易禾看过一回。
唉。
从孙掌柜的眼神里就能看出,八成又被误会了。
……
掌柜的给他二人各斟满一盏,便下楼去了。
易禾这才发现,酒肆中里外就她和司马瞻两个酒客。
司马瞻端起酒,朝她举了举:“还是大人寻到好地方,若是在闹市,恐怕只那些帮闲食客也让人难应付。”
易禾饮了这盏。
“此处卖的都是笨曲白醪和河东颐白,多为平民所饮,帮闲们自然是不肯来的。”
司马瞻默默点了点头,片刻将手伸入袖中。
“那个……本王见你没有鞶囊,这日才得了一个,送与大人。”
烛光下,司马瞻那张被孙掌柜誉耀眼的脸上,开始泛出一丝诡异的红晕。
耳朵尤甚。
易禾确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