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公西如能一路走到现在是何等艰难。
……
“大人,再给下官安排些事做吧。”
易禾闻言乐了,竟然还有嫌公务少,要求加值的。
她随手指了指案前的一堆礼簿。
“背,能背多少背多少,若你还想高升,这些都是必得做的。”
公西如也笑了,眉眼弯弯的。
待他翻开礼簿,笑容又很快消失。
“大人,这五礼已经如此繁复,其中吉礼下面还有这么多?”
易禾笑笑:“对,有大田之礼,大封之礼,大役之礼……这还是陛下向来省事,才让咱们少做了许多功夫。”
公西如边看边点头:“听闻大人能过目成诵,换别人要背上两三年。”
易禾朝他探了探身子:“谁老在背后夸我不留名?”
“晋王殿下。”
“……”
她就多余问。
……
捱到下值的前一刻,公西如还在案前用功。
她起身正了官衣官帽,便预备着应锣回家。
此时白青叩门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个石赟。
石赟从来没到过太常寺衙门,都是在衙门的巷口等她。
易禾有些吃惊:“你怎么来此处了?”
白青行礼答话:
“大人,听说殿下交代,以后都让随侍来公房接你,你这随侍不知路径,下官方才在路上遇见,便引他来了。”
石赟点头应是。
易禾却瞧出些不对头来,石赟鬓边微散,冠是歪的,衣裳也着了尘土。
当即问道:“你跟人打架了?”
一句话问出来,倒叫两个人都垂下了头。
那就没错了。
白青哪是遇见引路,想是遇见他跟人打架了吧。
“你胆子不小,这是太常寺的衙门,你在外头跟人打架?”
“是,是……”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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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赟偏头看了眼白青,还是拿不定主意。
白青一揖手:“还是下官说吧,方才石赟来公房的路上,听到几个路过的内侍议论大人是个断袖,还欲勾引晋王殿下……”
石赟拿胳膊蹭了蹭他:“最后一句,可以不用说的。”
易禾微怒:“那也不能来衙门打人,虽说这些跑腿的内侍不是御前得脸的,但终究都是陛下的人,你打他们就等于……就等于冒犯天家。”
说罢她更有些生气。
这些内侍怎么这么爱嚼舌根,还跑到她的地盘上来嚼。
说她是个断袖就罢了,竟然说她勾引司马瞻。
打一顿都是轻的。
石赟小心翼翼答:“是殿下允的,还在一旁看着属下动手。”
易禾眉头紧蹙,怎么还越闹越大呢。
“殿下如何知道?”
“说是殿下要主持肉俎,今日特来走一次行放,碰巧遇上了。”
“行吧。”
司马瞻倒是学会吃一堑长一智了。
她烦躁地摆了摆袖子正要出门,突然觉得当着几个属下,她好像应当给自己澄清一番。
都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只这间公房内,就有四人了。
好歹宽一宽他们的心。
她微微咳了一声:“本官是个断袖不假,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