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君威大过天”,皇兄运用得很是熟练。
……
司马瞻瞧了瞧御案前摞着的一堆奏疏,嘴里却问了这么一句:
“不知皇兄六宫可还和睦?”
司马策双目一瞠,不过他向来脑子比嘴快,仍笑笑:“自然,唯今只等王弟纳了王妃,母后才算安心。”
司马瞻束手点头,仿佛聊家常一般:“臣弟初初回京,倒是不急一时,说起来皇兄这两年倒没有皇嗣诞下,母后每每提及都扼腕不已。”
顿了顿又道:“听闻如今后宫之中,如烟正值盛宠?”
司马策抿抿唇:“王弟,如烟之前是表妹,如今在宫中,还是要尊她一声淑妃。”
“哦。”
司马瞻敛眸片刻:“那淑妃娘娘入宫也有四年了吧,如何还无所出?”
司马策起身拍案:“大胆!”
正把进来奉茶的内侍吓得一哆嗦。
不是之前那个,而是娄中贵。
他手里端着一个茶托,手微微颤了颤,里面两个青龙盏碰在一起,叮叮作响。
司马瞻见他将茶放下时,那茶汤里还晕着圈圈水波。
……
“臣弟失言,还望皇兄恕罪。”
司马策胡乱地扒拉着案头的那堆奏疏,将朱笔提了,又发现没墨。
娄中贵赶忙上前捏起一个墨条子开始磨。
他拿手一指司马瞻:“你来。”
司马瞻略一思量,举步走到案前。
好半天挽好袖子,又点了朱砂进去,然后学着刚才娄中贵的样子磨起来。
可他是执枪弄剑的手,几时研过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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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下那墨点子就飞将出去,溅了司马策一袖子。
司马策瞄了一眼他的龙袍,又抬头看向司马瞻。
二人面面相觑。
“皇兄,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
司马策抓了抓额角,一把将墨条夺过去扔在盒子里。
嘴里也没什么好气:“这半天,你的邪火总该消尽了?”
“臣弟没火。”
司马瞻瘪了嘴不说话,又低头开始研墨。
“朕让你研墨,没让你犁地,放那儿朕来。”
“唉……”
“你想叹气出去叹,别把朕的御书房弄晦气了。”
……
“臣弟不想成婚。”
“为何?”
“总之不想。”
“朕还不想当皇帝呢。”
“那让太子当。”
“他才七岁。”
“大了就不好骗了。”
“滚,滚出朕的书房。”
……
“其实,臣弟也想当个断袖。”
“可以,先断了你的子孙根,朕就许你当断袖。”
司马瞻不由自主地捂了捂下身。
“那皇兄呢?”
司马策冲他翻了个白眼:“朕有六宫,有太子,你有吗?”
“我不稀罕。”
说完觉得这话不太对头,又忙改口:“原是我不配。”
司马策也长长叹了口气。
“朕知道你的心思,可是……诶,人家兔子不吃窝边草……”
司马瞻瞪眼:“皇兄说这话亏不亏心?”
司马策又大力拍了下御案。
“滚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