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无声笑笑,只能随他去。
……
“大人既是断袖,想必这些年亦有不少心悦的男子。”
易禾扯着嘴角:“多是逢场作戏罢了。”
“你倒不挑。”
这话她不爱听,她怎么就不挑了?
她也没把那些男人怎么着啊。
“哦,本王忘了,你不是不挑,你是不能人事。”
易禾后悔不迭。
早知如此,何必非要听他这些废话。
三言两语扯下来,挨骂的还是她自己。
……
又一壶酒被他喝干,易禾起身瞧了瞧天光,仿佛阴得更厉害了。
这个时节,又有乌云罩着,雨是说落就落的。
“殿下,不如饮罢杯中酒,我们就回去吧。”
司马瞻抬起头来,眼中已有些醉意。
易禾素日见他,面上从来都是灼灼之色,少见犹疑柔断。
是以这个百转千回的眼神,少说醉了有五六成。
只是他多年的戎马生涯打底,倒没有因为这几壶酒被摧倒仪态。
“大人向来守礼,竟在本王开口前先提罢宴。”
易禾小声嘀咕:“你又不行。”
……
“本王的确不行。”
司马瞻睁着一双有些雾气的双眸,伸手指了指她。
“大人是身体不行,本王是心力不行。”
易禾虽是个女郎,但到底在外头是男儿身。
被人怀疑不行,心里总是过不去这个坎。
这会儿见他醉得差不离,她壮着胆子顶了句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准你都不行呢。”
“试试?”
易禾手一抖,盏里的酒洒出来几滴。
嗯?你又不醉了?
……
“本王现在能明白李祎当年了。”
“本王不想认断袖。”
“这些日子胸中翻江倒海,如不终日。”
“寻了卫凌来问,可他说他只是喜好女装,并非断袖……”
易禾听到此处,一口酒差点没喷到对面的司马瞻身上。
卫凌,他本来就不是断袖啊。
……
一道雷声自远处滚来,闷闷的厚厚的,有点像现在司马瞻滚着喉结咽酒的声音。
“殿下不必介怀,万般情肠只需时间疗愈,只要时候一到,也无风雨也无晴。”
司马瞻端着酒不悦:“这些大道理,还需你同本王讲?”
易禾刚要驳他,转念一想,也对。
一个情场失意的人,又醉了酒,这些大道理自然没有用处。
只待他痛痛快快醉过这一场,再昏睡个三五日,保管醒来之后惆怅能消大半。
坐稳这个想法,她就不急着劝他了。
自己拈了一盅,起身走到栏杆处,望着底下巷子里往来的行人,直看了半晌。
待第二道雷轰下来,她觉得必须要回了。
这一回身,差点倒在司马瞻身上。
她抚了抚心口:“殿下怎么走路都没动静?”
“是大人看得入神。”
……
司马瞻挪了两步,与她并肩凭栏。
脚下确实有些凌乱,眼见着比方才又醉了两三分。
易禾今日自己出门,若一会儿遇上大雨,倒是不好回去。
因而又请了一回辞。
司马瞻没说应不应,只抬头望了望四下的天光。
“来不及了,这雨不等大人到巷子,恐怕就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