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禾咬咬牙,颤巍巍地挪到司马瞻身前,从他从手里接过那件官衣。
她小心扯出一条袖子,正要将司马瞻的手腕套进去。
帐外想起裴行的声音:“殿下,殿下……”
……
司马瞻因为受伤,身子微微倾着立于案前。
他身前便是站着替他更衣的易禾。
由于他肩宽体阔,将易禾完完整整地遮蔽住了。
以至于裴行进来后,竟没有发现她。
他冲司马瞻揖礼道:“殿下怎么来到此间了,叫属下好找。”
司马瞻只回了回下巴:“那名大启俘虏如何了?”
“殿下箭法超群宅心仁厚,那枚箭矢只差分毫就射穿心口,军医说,只要尽力救治,人还是能保住的。”
司马瞻虚弱地阖了下眼。
“那就好。”
易禾见两人旁若无人地说话,悄悄将头抬了起来。
她总不好一直不露面。
此时裴行越过司马瞻的左肩,看见一张水灵灵的脸伸了出来。
他笑道:“原来大人也在……”
言毕又觉得有些不对头。
他走上前两步,依他的角度,易禾像是半偎在司马瞻怀中一般。
而且两人都除了外裳,只着一身中衣。
易禾因为窘迫,面上飞出一丝红霞。
更要命的是,她手里还勾着司马瞻的一角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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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嘴张了又张,好半天没有说话,随即脸上开始现出五颜六色的神情。
他使劲拍了下大腿,在帐中来回抱头疾走。
“殿下!”
“殿下啊!”
“易大人,你……”
“唉!”
说罢吊着一张脸出了帐子,走出几步之后,又回来将帐门关了。
……
“殿下如何不跟裴将军解释清楚?”
易禾替他将衣裳穿好,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大人觉得,方才是解释的好时机么?”
司马瞻反问了她一句,抬起一只手略抻了抻肩上的衣褶。
“可是……”
“可是什么?就算是误会,本王也是被你连累,你若不是个断袖,他能一下想到那处去?”
嘿。
合着你还想全赖我头上。
“下官是个断袖不假,可下官只断在南风阁的小倌身上。”
司马瞻欺身过来:“听大人这意思,十分瞧不起本王。”
易禾后退两步,勉强想出一个说辞:“下官不敢,方才的意思是殿下这般尊贵,无人能够驾驭……”
司马瞻本来已经整理好冠服,正准备出帐。
经不得她这么一激。
转回身又走到她身前,低声道:“那下次便试试,本王不与你计较谁驾谁。”
说完也不等易禾反应,举步便走出了大帐。
易禾在原地立了半晌,待琢磨过来,只愤愤地骂了一句。
“怎么刚才不疼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