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策的御书房里,三台的几个长官都已在列。
谢昀正在跟司马策回禀和平盟约的事。
她悄悄进门去,默默行了礼,又微微躬了身子站到了人群最后头。
没想到还是被陛下一眼看到了。
“如何来得这样迟?”
陛下急召,不应怠慢,易禾自知理亏。
幸好今日没有御史台的人在,否则当庭就要劾她一个上殿不疾。
司马策听了各部的安排事由,捡了要紧的叮嘱了几句,各人全都领命去办。
最后只剩易禾一人在殿内。
她没等司马策开口,先行了个大礼,口称:“微臣死罪。”
“少跟朕来这套。”
“朕看你这早朝以后不上也罢。”
易禾两眼直看着脚下,心道:但凡您说话算数呢。
……
“今日四国使者提前半日进京,想必太常寺的一些安排也要相时而动。”
易禾想了想,其实前几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
既然他们早到,马上派了两寺的少卿去城门迎候便是。
至于筵席的准备,也可依照去岁使臣来京时的规格去办。
除了食材要做少许变动,其他也无甚要紧。
这些都是末节,就算无法臻于完善,也不会出什么大的纰漏。
易禾一一将上述事由向司马策奏明,方觉陛下的神色好看了一些。
“这四人途中如何打发次介,至我境时又是如何打赏我大晋次介的,你心中可有数?”
易禾颔首:“回陛下,前几日已经有报,几乎都是布帛答谢,惯例我朝以牛、羊、豕三牲馈赠,至建康境内,加赏了金银器,其他的都是依照之前陛下的意思布置。”
司马策略思忖了片刻:“既然他们有加赏,你觉得朕该多馈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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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他国境内无有产出的,自然都可,微臣以为馈赠不必奢靡,只需加帛、茶此二物即可。”
司马策点点头:“如此既够隆重,又可彰显我大晋清雅之风,甚好。”
易禾心里松了口气,这哪是召她来议事,分明临时校核她的。
只是陛下对太常寺的职责还不够了解。
若真要校核,该问的是几日视牲几日省牲,申领的酒柴可走了谁手里的文书,份例多少。
谁来督促斋戒,谁来负责习仪。
朝中哪位大臣极力配合,哪位蹬鼻子上脸发牢骚。
她这厢正胡思乱想着,司马策又问了一句。
“你夜里不睡觉,是去南风馆偷人了?”
易禾一噎,差点没当场昏厥过去。
四国使臣马上就要到京,您不命人去准备您自己的礼服,不依着太常寺的指令走一次行放。
倒是关心起臣子睡不睡觉了。
“回陛下,微臣没有去过南风官了。”
“是换了喜好了?”
“……”
“微臣近日为准备使者来朝的典礼,夙兴夜寐,近乎没有时间出门游肆。”
司马策既然问起她睡觉的事,想是自己刚才没能洗去一脸惺忪的睡意。
大不了就认了这个上值偷睡的罪过罢了。
“明日他们要去卫城军营观摩,朕命了王弟接待,届时你也随同吧。”
这是自己分内的事,易禾随即应了声遵旨。
“待使者离京,朕允你三日赐告,你在府上给朕睡足了,若再入公房酣睡,罚俸半年。”
易禾忙揖礼告谢。
白白多出三天休沐,若是掌读没赏赐,这样也算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