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对季友澜这对老夫妇没有太多感受,哪怕此时,她从季友澜这张脸上看到了二十年后的季建国。
看来,季老太说的是真的,当年,她的确作了大孽,把两家的孩子换了。
但,季红梅的这番操作却恶心到了季夏,狼心狗肺不说,还丧心病狂!
“季红梅,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季夏走上前,将季红梅拎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将她的脸对准所有的人,
“来,大家看看,坑害自己爹娘的玩意儿都长啥样儿!这种世间罕有的白眼狼可不多见,错过这个村儿,就没那个店了!”
季红梅奋力挣扎着,“季夏,你果然和季友澜那群人有勾结,要不然,你怎么护着他们?”
季夏笑了,“我这是护着他们?我是为天下当爹娘的不值得!在此之前,别人可不知道你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人家是怎么待你的。现在被下放,你不愿意跟着吃苦也算了,你竟然还反手举报陷害,你是畜生啊,你?”
“你才是畜生!我只是响应组织的号召,我举报他们就是为了他们更好地改造,早日获得人民群众的谅解!”季红梅义正言辞。
她猛地挣扎,季夏突然一放手,她用力过猛朝地上摔去,一个狗啃地,将一颗门牙摔掉了,满口血和泥土。
“季夏,你这个黑五类的子女,你还敢朝我贫下中农动手!”季红梅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书记,季夏当众殴打我,你要为我这个贫下中农做主!”
“贫下中农?真是好笑,你当了几天贫下中农?”季夏道,“这天底下就你一个人会钻营啊,国家不清算的时候,你欢欢喜喜当你的资本家小姐,现在贫下中农翻身了,你摇身一变就成了贫下中农?想屁吃呢!”
季夏一把将她拽住,朝人群前一扔,“你说我和牛鬼蛇神勾结,你是亲眼看到的,我问你,我什么时候和牛鬼蛇神勾结了?时间,地点!”
季红梅豁了一颗牙,说话有点漏风,不过不妨碍听清楚,“昨天夜里十二点钟左右,你从山上下来,就偷偷地跑到了牛棚这边,我亲眼看到你和他们密谋,要偷生产队的粮食。”
这年头,粮食多宝贵了,季红梅以为只要她说出来季夏要偷粮食,生产队的人一定会发疯,谁都饶不了她。
季夏一听,嗤笑一声,松了手,二话不说,朝队伍里走去。
“书记,你看,她承认了!”季红梅大喜,指着季夏的背影嚷嚷。
季长庚无语地看着她,“季红梅,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诬陷了季夏同志,请你马上给她道歉,如果你觉得你没有诬陷季夏同志,坚持要诬陷季夏,那我们肯定要送你去农场改造。”
“凭什么?”季红梅有些懵,难道真的如季灿所说,整个生产队都很维护季夏,无原则地维护?
“儿啊,你不要和她对着来,你赶紧向季夏道歉吧!”刘金桂机灵一动,按着季红梅的头,逼着季红梅道歉。
季红梅挣扎着要起身,不愿意道歉,不知道刘金桂和她说了什么,最后,季红梅站在所有人面前向季夏道歉。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季夏冷笑地看着不情不愿给她道歉的季红梅。
季红梅恨得要死,但季老太的话不得不让她忌惮,一旦她真的那么做了,在这生产队她是绝对活不下去的。
“对不起,我不该诬陷你!”季红梅咬了咬牙,大声道,她的心里充满了恨意,恨季夏,恨养大她的季家,也恨季老太,如果当年不是季老太抛弃她,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将季红梅的心思看在眼里的季夏笑了,心道,这才哪儿跟哪儿啊!
“行,今天先放过你,要是再听到你逼逼赖赖,诬陷我,下次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季夏说完,走到了沈燕面前,提起她的衣领,将她猛地摔到了前面,“还有你,不是举报我吗?证据呢?你今天要是不说个一二三来,我就让队里把你上交到知青办去,干活不行,破坏团结你倒是一把好手!”
沈燕一开始还能硬两句嘴,季夏一脚踩在她的手上,轻轻一碾,她惨叫连连,“不是我要举报你,是别人要我举报的!”
季灿浑身一哆嗦,不得不上前道,“季夏,你这是私设刑堂吗?”
季夏斜睨她一眼,没有搭理,再次将沈燕从地上拽起来,“说不说,你当我性子好,愿意陪你在这玩儿,不耽误人上工了?”
“是她,是她,她让我举报你的!”沈燕指着季灿,“她说让我举报你,会想办法让队长给我少派活,还说会帮我干活,让我拿满工分。我要是满工分,我就有饭吃了。”
季夏达到了目的,一松手,沈燕从半米高的高度一屁股坐下来,尾巴骨都裂了,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吓个半死,“季夏,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
刚才,她能够感觉到季夏是真的要吃了她,真的会杀了她,恐惧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季灿后退一步,惨白着一张小脸,“她胡说,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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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一笑,“季灿,你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吗?”
季灿被羞辱掩埋,怒从中起,“季夏,你在说什么?”
“季灿,你回去问问你妈,你应该姓季吗?你是我季家的种吗?你还让队长给人知青少派点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拎不清,还在这里怂恿人,什么傻逼玩意儿!”季夏道。
这件事十多年前,几乎是附近十里八村都要拿来下饭的八卦,没有人不知道的桃色新闻,只不过这些年,季灿长大了,时间也过去很多年了,没人再聚众说,但背着刘娥,谁不是嫌弃得一眼屎。
季灿浑身一阵冰凉,她感觉到了队员们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耻辱将其席卷,她朝季夏怒吼道,“你胡说,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