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蔓闻言,心口一阵抽痛。
明明他知道儿子口中的“母亲”说的并不是她,可听到这些话,她却还是觉得心痛。
心痛她无法跟儿子坦白,明明她才是他的亲生母亲,更心痛他小小年纪,就背负这种怨恨母亲的情绪独自过了这么多年。
她唇瓣微张,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将一切安慰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一旁的厉枭霆冷静开口,也正是说出了林蔓蔓心中的疑问——
“你确定这场车祸没有其他人的插手和策划?你父亲驰骋商界多年,憎恨他的人数不胜数,说不定这场车祸就是精心安排的一场陷阱,你母亲说不定……也遭人蒙骗不明真相呢?”
季寒川闻言,倔强得别过头,眼里依旧冷若冰霜道:“无论怎样,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当初她选择利用自己引诱父亲进入他们的陷阱时,她就已经不能被原谅。”
林蔓蔓心底像被抽丝般,一阵阵疼痛。
她的寒川,本应该被幸福和爱包围啊。
可他小小的年纪却活在了憎恨之中,她要怎样做,才能让寒川活得开心快乐呢?
意识到儿子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她只能话锋一转:
“我刚才看到你父亲的助理,似乎不是五年前的那个?”
“当年我父亲出事以后,他原来的助理因为内疚自己没能保护好他,便离开了季家。”
林蔓蔓长长的睫毛扇了扇,离开了季家?
这仅仅只是因为内疚,还是这个助理真的另有隐情?
她转头看向历枭霆的时候,厉枭霆却已经主动朝季寒川伸出了手:“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季家如果还留着前任助理的信息,辛苦发送一份到我的邮箱里,感谢。”
季寒川眉心微蹙,下意识不想透露自己的联系方式。
但是他还是扫了厉枭霆的微信,随即询问道:
“我跟你们说了这么多,你们真的确定可以抓到凶手?”
林蔓蔓笑着宽慰他,“放心,按照我说的安排好,就一定可以,不过明天还需要你配合我们演一场戏?”
“戏?什么戏?”
“把季家所有人,全都叫回来。我要为凶手布置一个局,把凶手引出来!”
……
次日,季家庄园。
烈日当空,犹如火烧,树上的蝉鸣不停,叫得人心烦意乱。
季家二老爷三老爷两家人全都被保镖带回季家庄园外的空地上,七八个人站成一排,周围是面无表情的保镖,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却又被这毒辣的太阳晒得越发心烦。
二老爷季建业和三老爷季孟承站在最前面,二婶沈宜春和三婶杜媚烟都来了。
除此之外,还有季建业的儿子季闫晨和女儿季灵湘,季孟承的女儿季雪翎和季雪霜。
季灵湘用手遮挡着太阳,不满得抱怨,“一大早把我们所有人接回来,就为了让我们在这儿顶着太阳暴晒吗?我的脸都晒红了!”
季灵湘的亲弟弟季闫晨翻了个白眼,“姐,你这算什么?我还在上课呢!就被抓回来了,我那些朋友问我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好意思说是咱们家五岁的小侄子动了怒,把我们一家老小全给叫回来了!”
季家其他人自然是听出来这言外之意,就算不论辈分,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比季寒川年长,偏偏大人还得跟一个小屁孩低头,他们可是受得够够得了。
三老爷季孟承的小女儿季雪霜委屈道,“爸,哥哥说得没错,我们都是大人了,还整天被一个小屁孩呼来唤去的,传出去真的丢脸死了!她季寒川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小贱种?说是当年那个贱人生的,说不定是那个贱人从哪里偷来的呢……”
而季孟承的大女儿季雪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故作温柔地拉了拉妹妹的手腕,“雪霜,你少说两句,不管怎么说,小川弟弟他现在是接替了时晏哥的……”
季雪霜嫌弃得甩开她,“得了吧姐,整个季家恐怕没人比你更想得到季家的财产吧?你还在这里假惺惺呢,是不是一条狗当了季家的掌权人,你都要假惺惺地给他供着?”
她越说越难听,吓得季孟承赶紧呵斥,“雪霜!少说两句!”
季雪霜不服气:“难道我说错了吗?爸妈你们都是长辈,二叔和二婶也是长辈,哪有晚辈把长辈抓回来站在这里晒太阳的道理!更何况季寒川本来就是贱种!贱种贱种贱种!”
沈宜春热得够呛,听到孩子们在耳边叽叽喳喳得吵,她更是心烦,“行了,都少说两句,都这就今天找季寒川问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踩着一双亮色的平底杏色单鞋,刚迈出一只脚,突然飞过来的一根毒蛇吓得她失声尖叫,发着抖躲到了季建业的身后。
紧接着,季家的保镖们纷纷将其他已经死了的毒蛇扔在其他人面前,刚刚还各个不满抱怨的季家人,此刻被吓得四处逃窜。
可没跑出去两步,又被保镖给拦下,摁回了那一堆毒蛇尸体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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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的女人们无论老少,都吓得腿软,眼泪直流:
“啊!怎么这么多蛇!”
林蔓蔓慢悠悠地从屋内走出来,跟在她身后的历枭霆重新戴上了面具,为她撑着一把太阳伞。
看见她的一瞬,沈宜春就恶狠狠地瞪着她,“林蔓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故意把这些死了的玩意丢到我们面前恶心我们吗!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蛇,你这是要谋杀吧你!”
季建业见老婆被吓成这样,自然是心疼得很,一边搂着她宽慰,一边怒斥林蔓蔓,“你一个外人,竟然也敢借着季寒川给你的权利,戏弄起我们季家人来,你简直放肆!”
林蔓蔓假以辞色得看向他,“季家二老爷,你这话可就误会我了,我从未仗着小少爷给我的权利来让你们家人难堪,主要是我受小少爷的嘱托,调查季大少爷昨晚被害一案。”
她刻意停顿了几秒,目光凌厉得看向在场所有人,“这些毒蛇就是有人恶意放在季家大少爷房间的,企图咬伤他。”
季家人闻言,脸色几乎以相同的频率变得煞白。
这谋害季时晏的罪名,谁都担待不起,一时之间全都吓得不敢多言。
过了好一阵,季孟承才畏畏缩缩地开口,“就……就算是真的有人要害时晏,你你你把这些毒蛇扔给我们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怀疑我们要谋害自己的亲弟弟吗?”
杜媚烟一边哭一边控诉,“就是!我们一家人勤勤恳恳的,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逾越之事,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办事,实在太过分了!我从小就怕蛇,真是半条命都快被你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