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外墙沿边。
余怀周嘴里咬着根烟。
伴随着一门之隔里赵晓倩越来越大的尖叫,他微微垂头。
咔嚓一声微弱的声响。
烟头兑上了火苗。
烟雾溢出的同时。
赵晓倩凄厉的尖叫突然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哑声呢喃。
“你是要把我关起来吗?”
她这句话是问句,问的是余怀周。
但因为想找的人根本不见,所以更像是在问自己。
问自己的问句是最没意义的。
因为答案就在问句里。
余怀周停顿一瞬偏过脸。
目光盯着铁门。
但又好似隔着铁门瞧见了里面的赵晓倩。
额头抵着铁门,眼神失焦,疲倦又无力。
余怀周呼出口烟,无声回应,“是。”
赵晓倩。
我要把你关起来。
赵晓倩醒来的第四天,对菲佣动手了。
她躲在门后,在门开的刹那,手里昨晚找到的尖锐瓷器挥了出去。
不等碰到菲佣。
整个人直接被反手按趴下了。
力道大到赵晓倩感觉她要拧断她的胳膊。
与此同时。
她瞧见了一直没机会看的外面。
匆匆一眼,是铁灰色的高墙。
再朝远处眺望,好像是比铁灰色高墙更高的墙。
她眉心突兀的狂跳了起来。
不等眯眼再看。
和屋内截然相反的,像是能把人吹裂的呼啸冷风吹闭上了赵晓倩的眼睛。
砰的一声。
门被菲佣单脚踹上。
当天下午。
赵晓倩开始砸东西了。
房间里所有能看见的东西通通扯下来狠砸在地面。
她在菲佣进来打扫时,当着她的面狠狠扯下余怀周的画像。
手高抬,猛的朝地面砸下去。
这些还没完。
赵晓倩抬脚。
想踩上去时,肩膀猛然被推了把。
她看得清清楚楚。
菲佣就是推了下。
她却感觉自己像是被车给撞了。
她扶着地面爬起来。
和把相框里照片捡起来抱在怀里,宝贝到瞧她眼神带着恨意的菲佣对视。
在她恼怒快下去时抬手竖起中指。
赵晓倩一字一句,“余怀周是个大煞笔!”
她叫嚣了太多天。
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余怀周’。
指着余怀周画像说出这三个字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
只要有点智商,不是傻子。
哪怕语言再陌生,也能分辨出余怀周这三个字代表什么了。
还有。
在没有语言之前。
人类沟通方式除却指手画脚,便是面部表情了。
面部表情可以很清楚的表达出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还有她想表达意思的善恶。
赵晓倩和菲佣之间的对话一直没对上过。
但此时此刻就这么对上了。
菲佣笃定一脸恶意的赵晓倩在骂余怀周。
这想法让恼意本下去了点的她只是顷刻,眼底烧起了愤怒的火光。
赵晓倩继续,“余怀周。”
她眼神恶毒,像是地底下钻出来的毒蛇。
声音巨大又清晰,唯恐她听不懂,“是煞笔!”
赵晓倩竖起的中指朝前,再次重复,“余怀周是傻……”
话音没落地。
赵晓倩疯狂朝门口跑。
距离门口还有两步时,头发被抓住。
“救命!”赵晓倩手死死扒着门框,“救命啊!”
这次赵晓倩看清楚了。
门外是墙。
墙外还是墙。
那高墙上站着人。
一个个……抱着枪的男人。
赵晓倩视线的终点却不是这,是他们旁边树立的旗帜。
那随风飘扬的墨绿色白鸽旗帜。
“怎么可能。”眼泪无意识从赵晓倩眼角滑落,“不可能……啊。”
赵晓倩再次病倒了。
但这次却查不出毛病。
她身上有磕碰伤和淤青,手脚却是健全的,没有骨折和皮肉拉伤。
吹到风了,还是吹了好一会这地的寒风,却没感冒和发烧。
唯一能解释她昏迷不醒的病因只有从京市带来的脑震荡没好全。
甚至因为菲佣的撕扯头发还加重了。
深夜。
赵晓倩没有病因的昏迷十九个小时后。
吱呀一声。
铁门被从外面推开。
赵晓倩于漆黑中睁开眼。
“这是哪?”赵晓倩直勾勾的盯着他,“你是谁?”
这是哪。
是字面意思。
你是谁却不是。
赵晓倩掀开被子坐起身,“你是谁?”
她手掌和成拳,鼻息猛烈颤动后尖声质问,“这他妈是哪?!”
赵晓倩刚醒来的时候是震惊的。
震惊于余怀周家族的阔绰远超她的想想。
阔绰其实还好。
权和钱息息相关,但权排在钱的前面,没有任何人能反驳这一千古论证。
懵后是震惊。
原因是床尾墙上挂着的一张张人像。
那些人像或多或少和余怀周都有点相似。
结合黑白照。
很明显,是去了的先人。
照片数量太多,代表他的家族存在了很多年。
世族屹立不倒,焉能缺了权势。
余怀周家族远比赵晓倩想的要有钱和有权的多。
赵晓倩震惊又懵懂,但还是不太慌。
只是想见他,试探他家族到底多有钱有势,算一算游朝多就能和南珠来一起把她带走,游朝和南珠会因为她有多少损失。
迟迟见不到,烦躁的厉害。
但也还好。
大不了就是被关嘛。
游朝会保护好南珠。
还有。
或早或晚,南珠一定会来接她。
这种不慌在看了眼门外后乍然而止。
在设法看清门外城墙悬挂的旗帜后碎成渣滓……
赵晓倩眼泪突然下来了。
“余怀周。”赵晓倩像个孩子一样,抬起手臂擦了把眼泪,但眼泪哪能擦干净,她单手捂住嘴巴,呜咽求他给个否认,“这不是……境外边界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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