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婉拿过他手里的杯子,再次起身放了回去,重新坐回床榻边沿,她反倒是浑身都不大自如。
她完全没有料想到,会如此这般成为太子妃,叫她面对墨凌煜都有些不知所措,白日里宾客众多之时,仅想着依靠他,站在他身边。
眼下只有他们两人……
墨凌煜的状况比她好不了多少,但他面色镇定自若:“将凤冠取下吧,你的额头被压出了红痕。”
他说出不出“孤帮你揉揉”这种体贴人的话。
但自觉上手要替她卸下钗环,温如婉不愿他有任何动作,便有了个闪躲的细微动作,“殿下歇着吧,让下人来做。”
墨凌煜眸底有一瞬的暗芒闪过,他执拗地攥住她手腕,不让她后撤。
“无妨,你不必事事小心。”
他既成了她的夫君,此生都要对她负责到底,卸个头面罢了,他又不是废人,何尝不能为她做?
温如婉的小心,是为了他好,她光是想着他后背的伤,心里便堵得发慌。
只愿他能快些好起来。
“那我不动了,殿下动作慢些,不要扯着伤。”
她待他,还真像是对待个易碎的瓷瓶。
墨凌煜一时间哭笑不得,心里的郁闷消散,帮她取下凤冠,指腹轻拂她额头上的红痕,放轻了动作,替她揉了揉……
“何不选个轻些的?”
叫她吃苦了。
温如婉才不觉得辛苦,她出嫁自是要华贵无双,选个轻巧的冠子,旁人免不得要低瞧几分,觉得寒酸。
她笑:“轻了,更不配你。”
墨凌煜愣了一瞬,“你早早料到孤不会放任你嫁给顾淮么?”
温如婉摇头:“没有,殿下今日所为,实在是叫人意外……”
“仅是意外?”
她得偿所愿,自是愿意说些好听的,来叫他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