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答案问问题,便是要看她要瞒到什么时候。
温如婉不敢信口胡说,对上他审视的眼神,她弱弱道:“白玉簪,被我不小心遗失。前些日子,我去了万宝阁一趟,买了一支新发钗。”
“试戴之时,将白玉簪取下,后来便忘了拿走。我再次寻去万宝阁,阁主却说白玉簪碎了。碎玉是不祥之物,已经……已经被扔了。”
她的话,倒是慢慢地真实起来。
眼见着要瞒不过去,便开始真假掺半地说下去。
白玉簪,哪是被她不小心遗失?分明是她有意遗弃……
墨凌煜攥着扶手的劲头未松懈半分,他手背青筋不断随着脉搏起伏跳动着,酝酿着一场暴怒般……
瞧着便有几分骇人。
“是么?”
他凑近了她的耳垂,含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道:“可孤亲耳听见,你说……一件旧物罢了,我不要了。”
温如婉流动的血液仿佛都在瞬息间凝固起来,几乎要结一层寒霜,整个人僵硬得没法动弹。
她满是怀疑地看向墨凌煜,不断回想那夜……
她由着顾淮牵了自己的手,还要了顾淮给自己买的发钗,而后又丢下墨凌煜给自己的白玉簪。
倘若这些都被墨凌煜瞧去,眼下的自己,岂非跳梁小丑?
再装模作样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温如婉咬紧牙关,闭了闭眼:“既然殿下都知晓了,又何必耍我玩?正如殿下亲眼所见,我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破罐子破摔。
温如婉毫不避讳道:“殿下不愿娶我,我也不是没有人要了。今日贸然来访,是我冒犯,日后我与殿下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她要推开墨凌煜起身。
身前之人却怎么都没移开半分,墨凌煜游走于暴怒边缘,见她这副态度,愈发气恼不堪,抓住她的肩膀狠狠撞向椅背。
小主,
“温如婉!你放肆!”
重重一撞,后背吃痛,倒是叫温如婉回过几分神来。
墨凌煜,委实是不能随意得罪之人,他的储君之位固若金汤,来日必将登基称帝,她若将他彻底得罪,日后她即便是嫁入顾家。
任由顾淮有天大的才能,亦不可能成为宰相。
她也没了成为一品诰命夫人的可能……
“臣女无礼,请殿下恕罪。”
她疼得眉头皱起,还要耐着性子同墨凌煜请罪。
委曲求全的模样,叫人瞧着气愤不已。
墨凌煜不断调整呼吸,尽力将语气放轻:“温如婉,你要嫁给顾淮,是不是以为孤回不来了?”
温如婉摇摇头:“不是,我觉得……自己再也等不起了。一年多的时间,不算短了吧?韶华易逝,我身为女子,更要珍惜。”
“日日没有盼头地等下去,我等够了,也受够了。殿下没有给我任何承诺,我又怎敢妄想,待我二十年华,殿下不会嫌我失了容光?”
她做的选择,不过是对眼下自己最为正确的罢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与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墨凌煜身上,倒不如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
听了她一番话。
墨凌煜愈发心寒,松开扶手直起身子后撤了一步,满眼失望:“所以……”
“孤征战沙场,你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