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则是已经泛白的旧伤，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蜈蚣，蜿蜒在肌肤上，那是无数次暴力审讯留下的残酷印记。

只不过……

正常来讲，这些伤疤如此触目惊心，但凡映入眼帘，都足以让在场之人惊得倒吸凉气。

可当光头男声泪俱下，搜肠刮肚用尽无数凄惨词汇倾诉完后，却惊愕地发现，在场众人竟像看跳梁小丑般盯着他。

就连刚刚还对他和颜悦色的刘江，也松开了握住他的手，眉头紧皱，严肃地说道：“小伙子，空口无凭，说话是得有证据的！”

一听这话，光头男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难以置信地吼道：“证据？这不是明摆着吗？我就是证据啊！”

他情绪激动得有些失控，“他……他刑讯逼供，把我打得满身是伤，你们都瞎了吗？看不见吗？”

秦小白眉头一皱，满脸不屑地开口了：“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瞧瞧你自己，哪有什么疤，就来诬陷我？”

他提高了音量，“我秦小白怎么说也是个派出所所长，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我是吃饱了撑的，还是疯了？”

光头男顿时呆若木鸡，他指着秦小白，气得哆哆嗦嗦：“你……你这个王八蛋，简直无耻之极，混蛋！”

说着，他又慌慌张张地看向刘江，带着哭腔哀求道：“领导，您看看啊，我这儿，还有这儿，这么大块的疤，您怎么就看不到呢？这么明显啊！”

刘江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猛地甩开他的手，不耐烦地说道：“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说话要有证据！你身上明明就没有什么伤痕，别再胡搅蛮缠了！”

没有伤痕？

光头男难以置信地用力搓了搓自己的眼睛，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自己的身体，那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印记明明清晰可见啊！

他带着哭腔嚷道：“有啊……这么多呢，密密麻麻的，你们都看不到吗？”

在场众人听了这话，皆是一脸无语，心里直犯嘀咕：这抓的是个什么人啊？简直就是个神经病，撒谎都撒不明白！

明明白白什么都没有，却硬说有疤，还密密麻麻的，当我们都眼瞎呢！

光头男见众人的反应，这下彻底破防了。

他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伸手指着一众领导大骂起来：“你们都是瞎子吗？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都和他是一伙的，都向着他！”

他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边哭边喊：“这太黑暗了！简直黑到家了！这都什么世道啊！”

“我承认，我是罪犯，我倒卖国家文物给外国人，我有罪！可我也是个人啊，我也有尊严，有人格啊！就算是罪犯，我们也应该受到法律的保护啊！”

“天玑市没一个好人！全是黑的！没一个能主持公道的！”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和愤怒。

秦小白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脸惋惜地对各位领导说道：“各位领导，您们瞧瞧，这事儿闹的。”

“他现在这样……唉！我真是担心啊，我看呐，是不是得找个精神方面的专家过来？得先给他把病治治，不然这状况，咱们啥事儿也办不成啊，还得让他继续这么胡搅蛮缠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