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京,距离总同府不远的黄铺路官邸憩庐,这里才是白府真正的核心。
书房外,侍从长等一众要员默默等候,房内的骂声还没有停歇,时不时的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侍从长四期毕业,已经贴身跟随了很多年,即便局势再紧张,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怒火,大着胆子进去劝了三次,都被骂了出来。
里面那位都不是生气,是震怒!
明明前几天,一收到桂杨的电文,里面就会开怀大笑,就连西南失利的阴云也被吹散了不少。
回想刚才发出去的那封严斥电报,侍从长是心惊不已,不过百字,脏话便占了七成...
想想也是,不久前,桂杨省府的电文到了,居然是告状,伍住席向来温和,那张电文用词之严厉,实属罕见。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所告之人,竟是校邻叨亲点的后辈,打着最高名义,横行敛财,飞扬跋扈。
这不是打校邻叨的脸吗?
这要放在别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大事,基本上都能弹压下去,可那位是人才啊!竟惹得黔省上下同仇敌忾,黔府是压不住了!
侍从长叹了口气,眼中浮现一丝同情,那位确实是人才,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福兴社与档调局的联合调查,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房内再次响起骂声,侍从长满脸的担忧,唉!夫人怎么还没回来?如今也就只有夫人能有招了!
......
夫人没等来,桂杨的一份密电又到了...
......
书房内,忽然偃旗息鼓,一人端坐在桌前,脸部有些僵硬,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桌上的密电,采用专属的最高级别加密。
‘**兄,恕愚弟妄言,前电之文,是否过于严厉?愚弟冒死谏言,毋忘‘李陵’之祸...’
李陵很少有人知道,恰好两人多年前讨论过此人。
汉朝李陵,前方抵抗匈奴,不敌诈降,后方三族被夷,诈降变真降...
忽然,似有所想,打开抽屉,拿出这几天桂杨的所有电文,重新参详...
之所有单独归拢这些电文,那是有原因的,马屁谁都喜欢,可是很多恭维都是要人命的毒药。
但这位贤弟不一样,向来实干,不喜嘴上功夫,这段时间来,每份电报皆是溢美之词,他的话绝对是真心的,这就让人很愉悦了。
尤其是每日汇报,任命某某县财政,提拔某某县进入省府,罢免...
黔省之政局,愈发稳定,主动靠拢过来的黔官不计其数,甚至不少直接已经效忠了。
成果喜人,效率惊人...
......
重新翻阅,细细琢磨,终于发现不对劲了,黔省进展之神速,全赖瘟疫封控及财政控制,切断串联,分化拉拢。
桌前之人深呼一口气,明白了,此番连环计,另有出处,计出徐盛泽也!
唉!当初还感叹贤弟竟有如此之才干...
忽然,老脸微微一红,明白了。
难怪黔省一日一报,徐盛泽的名字更是反复出现,此计八成是忠杏与盛泽联合定下,为了保密不能直言,只能反复暗示。
也是啊!电话易被窃听,密电也会泄露,如不是将所有电文放在一起分析,根本看不出全貌!
这时!敲门声响起...
桌上又多了一份电报,明码通报!
‘特娘的!白府瞎了眼,无凭无据冤枉好人,娘的,老子不干了,老子宣布,平南自治...(超百字亲切的问候)...’
这一次,桌前之人没有发火,反而皱起眉头,脑中飞速运转...
盛泽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