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万象伊始(八)(2 / 2)

像夫子最偏爱的好学生,谦虚提问。

那有很多啊,捆绑play诶。

虞菀菀思绪开始带颜色,欲盖弥彰咳一声,正要说话。

金链忽地脆响,她怀里一空,手腕被链子缠了一圈又一圈,身子不由自主往前倾。

少年捆缚住她的双手,拽着链子中央部分往自己这儿扯,笑得毫无攻击力:

“师姐要不自个儿试试呢?”

默然片刻,虞菀菀却眨眨眼问:“你捆我吗?”

她被他着手坐直身子,垂眸看他跃跃欲试说:“但我建议你换身衣服。不沾血的那种,穿漂亮些我看得高兴。”

薛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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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报告写完,次日就和薛祈安的感想一起交了。然而薛祈安的感想评到丁等。

合欢宗作业总共就甲乙丙丁四等。

丁等,约等于不及格。

薛祈安拿到时还愣了愣,生平第一次得甲等以外的评级。

那头虞菀菀刚被夫子表扬完,隔许远就听见夫子激动说:“合欢宗有您真了不起。”

“师姐写的什么?”他没忍住问。

四周霎时寂静无声。

虞菀菀不敢说话。

最近有作业的两门课“合欢宗姿势解读”和“小道具的一万种用法”。

还有门课程研讨作业,她写的是《论雷灵根在双修中的特殊用途》。

这作业多好写啊,现代多少小玩具是要电的,雷灵根不就供电吗?

交上去后夫子却激动握住她的手,说她思路很好,要和诸位长老探讨一下。

也是到她当回学霸了。

但现在薛祈安问起,虞菀菀一声也不敢吭。她偶尔也是要脸的好吗?

窗户没关,凉风呼呼吹进,穿透单薄的衣裳渗入骨髓。

虞菀菀正在挑课外进修的宗门任务,忍不住打个喷嚏,搓了搓胳膊起的疙瘩,才想起今天要降温。

起身关窗时,系统适时提醒:【宿主,这时候你要给小薛送温暖!】

“噢噢。”虞菀菀如梦初醒。

纸上那堆任务介绍密密麻麻,她抬头瞥眼身侧少年。

……嗯!

虞菀菀一秒都不犹豫地把纸丢开了。

“薛祈安。”

薛祈安还在翻来覆去看那张写着评级的小条子,闻声侧目:“怎么了师姐——要我给你倒水?”

她对着他很莫名其妙咽了咽口水。

“没,”虞菀菀摆摆手,强逼自己正经地说正事,“今天降温了。”

薛祈安听一句就晓得她要说什么,无非添衣送热饮之类,垂眸懒得再搭理:

“不穿,不喝,不用,谢谢。”

“啊?不、不穿啊?”

虞菀菀忽然娇羞,轻咳一声,眨巴眨巴眼睛看他:

“那样更冷吧,你看需不需要我用手帮你暖暖腹肌呢?”

薛祈安惊愕抬头。

系统:【……】

是反派又不是弱智,知道天凉了不知道加衣服,那知道什么?让谁破产吗?

虞菀菀本来都没想再说话。

谁让他自己莫名其妙加一段。

强他所难,那难不难的也得多强一强才知道吧。

虞菀菀早想好怎么应对,语重心长说:“你看,玩笑不能乱开吧,这样误会多大?你不就误会了吗?”

薛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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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菀菀最后挑中个有旁人协助的简单任务:去乌瓷古镇除妖。

报备只要她一个人找邬绮长老就行,要和薛祈安拜拜时,虞菀菀举手提问:

“等会儿回去我可以吃鱼粉嘛?”

少年冷笑一声。

显然还因为下午的事耿耿于怀。

开不起玩笑的家伙。

虞菀菀撇撇嘴,也没再说。他却已经提着鳖的脚,往另个方向走。

“家不在那儿的。”虞菀菀以为他走错路了提醒。

薛祈安刚将鳖颠正,打了个哈欠,头也不回说:“我知道啊,买鱼呢。”

虞菀菀愣了愣。

突然哼哼一声,脚步轻快地去找邬绮长老。

“这个任务竟然是你接的?”

邬绮长老从一堆书案中抬起头来,诧异看她。

虞菀菀正全神贯注看她的脸,一个字也没听清楚。

“虞菀菀?”直到邬绮长老再喊她。

她才恍然回神,在系统提醒下谨慎说:“其实我不接也可以。”

“没关系,”邬绮长老笑,摇摇头和她讲述任务事项,“你们去乌瓷古镇,是住在当地一位老瓷匠家里。会有人接应。”

虞菀菀点头。

乌瓷古镇是一条贩卖瓷器的镇子,不少瓷器直供朝廷。这回却说有妖怪贪财,偷走包含青花瓷、法华彩瓷雕在内的诸多瓷器。

若只是此,还不至于惊动各大宗门。特殊就特殊在,这乌瓷古镇大半镇民都算器修。

乌瓷古镇生产的瓷器多为法器,只有这儿能产出禁锢妖族却不伤其魂魄的法器。

那只妖偷走很多这种法器。

邬绮长老和她讲了一部分乌瓷古镇的事。余下的信息,说乌瓷古镇接应的人会告诉她。

出门时,天已然暗淡,星子眼睛似地嵌在空中俯视苍生。

街道左右的路灯尚未亮,黑漆漆一片,她连往哪儿走都不太认识。

腰侧却突然有亮光闪。

成为微茫夜色中唯一的指引。

是玉牌通讯。

她拿起来,试探地接通问:“喂,是哪位呀?”

“师姐。”清冽如泉的少年音响起。

倏忽间,两侧路灯到点陡然亮起,海浪波涌似地由近及远,整条街道落着月华被映照出月夜海面般的闪闪银光。

七月十三啊。

传说龙族遭天谴灭族的日子。

虞菀菀莫名想起这个。

“怎么啦小漂亮?”她嗓音不自觉雀跃,没意识到称谓错误。

那头似乎传来声低笑。

与往日嗓音不同,喑哑暗沉,似乎在隐忍什么。

“没,就有点无聊。”他随意说。

鳖被拽着脚倒提起来,薛祈安靠着墙,右手的袖子尽数挽起露出布满银鳞的小臂。

他握着匕首,用力戳进去,血流出的刹那银鳞才压抑地退回去。

每到七月十三日,耳边便会回荡着各种凄厉惨叫。头痛欲裂,仿佛有根铁杵穿破耳膜,刺入脑海里用力搅动。

“和我说说话吧,师姐。”少年低声央求,撒娇似的。

她太吵了。和她说话,好像吵得就听不到那些嘈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