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泽感觉眼前一黑又一黑，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他勉强稳住身形，却感觉双腿发软，几乎要再次跪倒在地。

“陆彦泽！”关诗瑶眼疾手快，一手紧紧地搀扶着他，另一只手轻轻地将他按坐在床上，眉宇间写满了焦虑和心疼，

“你没事吧？你现才刚醒，在不能动气，怎么就是说不说都不听呢？”

陆彦泽无力地靠在床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死死地盯着叶思卿，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叶思卿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怎么，陆总这是气急攻心了？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他微微倾身，语气傲慢，“别到时候还没把瑶瑶带回去，自己先‘不行’了。”

“你……”陆彦泽气得浑身发抖，却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彦泽，别说了，咱不跟他置气，昂。”

关诗瑶轻轻握住陆彦泽的手，感受到他因为愤怒而变得冰凉的体温，“你看你，气得手都凉了。”

她温柔地替陆彦泽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额发，“师父他只是和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

“开玩笑？”陆彦泽猛地抓住关诗瑶的手，捏的关诗瑶生疼，但他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瑶瑶，你告诉我，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和他的关系，真的只是师徒吗？”

陆彦泽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慌，“你为什么要和他一起骗我，你们到底有没有……”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行了，别再胡思乱想！”

关诗瑶连忙打断他，“陆彦泽，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和师父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他只是我的师父，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教了我很多东西。至于其他的，都是他故意说出来气你的，你别信他的混话。”

陆彦泽愣愣地看着关诗瑶，似乎是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阿泽哥哥，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所以，你相信我吗？”关诗瑶捧着陆彦泽的脸，迫切地想要从他脸上看到一星半点的信任。

陆彦泽的心脏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击了一下。

关诗瑶有多久没这样叫过他了？久到他几乎要忘记了，这个称呼曾经几乎是他生命中最甜蜜的毒药。

“阿泽哥哥……”他喃喃地重复着，仿佛要将这四个字刻进骨血里。

关诗瑶的手还捧着他的脸，她的眼神清澈，又带着小心翼翼，和过去简直一模一样。

鬼知道他多希望时间能够倒流，那时的他意气风发，而她，还是那个会对着他撒娇，会甜甜地叫他“阿泽哥哥”的小女孩儿。

“瑶瑶……”他反握住关诗瑶的手，声音嘶哑，“你……还愿意叫我阿泽哥哥？”

关诗瑶微微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绽放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如果你现在乖乖听话，乖乖睡觉，我或许可以考虑看看。”

陆彦泽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他握着关诗瑶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一种久违的安心感涌上心头。

是啊，瑶瑶还在，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关心他，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