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回答让康景鸿放更好奇了,那为何还要给他递消息?
关月白迎着康景鸿探究的目光继续说:“可是身而为人,谁没做错过事呢?”
“曾经我也做错过事,上天垂怜,它又给了我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我不是上天,可也想给世子一个机会。”
说到这,关月白自己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世子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不过哪怕您笑我傻,我也要说,这次李婆婆还没有酿成大祸,所以我觉得这事可以轻轻揭过。若真酿成了大祸,苏家于我有恩,我也不会轻易妥协的。”
康景鸿若有所思,却突然问出一句:“关娘子怎么知道,这事儿与我有关、要给我来报信呢?”
关月白一愣,是啊,这个关键,她忘了想。
旋即挑眉,转过身去,手中的手帕揪在一起。
“因为眼下在礼县,只有您与苏家有利益冲突。”
“哈哈哈哈哈——”
康景鸿笑得爽朗,“关娘子这样直白,到显得我心思弯弯绕绕。”
听他这样说,关月白松了一口气,知道是糊弄过去了。
“既如此,那我作为谢礼,就送给关娘子一句话吧。”
关月白微笑,“洗耳恭听。”
“关娘子既不是苏家人,还是早做打算吧。”
关月回家的路上,一直在琢磨康景鸿这句话。
直到五天后,七月初五这天,才明白康景鸿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她离开后,康景鸿深深叹了一口气,独自在凉亭中站了许久。
轻声呢喃:“身不由己吗?”
……
五天后,七月初五,县衙。
朱县令坐在云遥、康景鸿下首,主持发言。
“今天有一个好消息要公布,据昨日统计,病坊七成病人已经归家,剩下三成里大部分都是轻症,预计再有一周就都能归家了。”
消息一出,满堂的大夫、太医喜笑颜开,纷纷转头相互道喜,大家早已熟悉打成一片。
这疫病结束,就意味着他们也可以回京归家了,从端午到立秋,整整两个月呀,不知等回到京城,是不是要改穿秋衣了。
玉竹和半夏虽然昨晚就已得到消息,但是这会儿又听一遍,仍然是兴奋得不得了。
她们和娘子这一个月来的辛酸,外人不会知道,所以外人也不会体会到她们加倍的开心。
朱县令摆手示意自己还有话要说。
“作为礼县县令,我替百姓感谢皇上、殿下、康世子始终记挂着我们,感谢太医院太医、苏家大夫兢兢业业的付出。”
“我们打算,在诸位离开前……”
“戍边军急报!请殿下领兵速归军营!”
朱县令话还没说完,一个戍边军领队就高举着一封军报冲进来呈给云遥,打断了他的慷慨陈词。
“何事?”
云遥立刻起身,接过军报快速浏览。
“自昨日起,营中将士……陆续染病,怀疑是……瘟疫,特急调回戍边军以加强守备。”
“什么!?”
“难道……瘟疫扩散了?”
一想到有可能是这种情况,在场所有人心又被悬了起来。
“这、这……不应该啊,这两个月来我都严格控制人员进出礼县,至今仍未放松啊。”朱县令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