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北凉王早有准备,让百姓收拾好行囊,他这是未雨绸缪。”
王翦仰面而笑,问王冲。
“吴王殿下与龙少主的情况怎样了?”
王冲微微一怔,他忙于统计伤亡还真没注意姜潮与龙英的情况。
耶律楚站出来,笑了笑。
“上将军,龙少主的法眼被碧水金睛兽所伤,需要静养。”
“吴王殿下伤势没有大碍,不过‘三江宝瓶’被毁。”
“如今宝瓶顶多能容纳一湖之水,气的吴王殿下去喝闷酒了。”
王翦闻言大笑,道。
“吴王殿下至情至性,晚上开庆功宴,让他喝个够!”
拓跋延寿在一旁有些忧虑。
“上将军,北凉王徐牧知兵懂兵,今日奇袭尚且能沉着应对。”
“后续南橘城、汴州,恐怕不会轻松。”
王翦赞赏地看了拓跋延寿一眼。
“拓跋将军能在大胜时不骄不躁,为以后考虑,不容易。”
“不过,北凉王徐牧虽是梁国的北境长城。”
“然再坚固的堡垒也畏惧内部的蛀虫。”
“北凉王,或许用不着吾等出手了。”
哦?拓跋延寿、耶律楚等将官闻言精神一振。
拓跋延寿忙问道。
“将军此言何意?”
他屡次被北凉王徐牧击败,对徐牧头疼得很,甚至有几分畏惧。
王翦抚须,笑容深邃。
“北凉王徐牧表现得越耀眼,对梁国太子的威胁越大。”
“暗卫在汴梁探听到了些风声,濮阳城破汴梁恐有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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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汴梁那边当真削了北凉王的兵权,那就是自毁长城!”
王翦贵为上将军,统兵的手腕一流,更难得的是政治嗅觉敏锐。
他靠着暗卫提供的少量线索,竟先一步推测出汴梁的局势。
濮阳城南,五十里。
刘钰躺在一块青石上,身下垫着东拼西凑出来的衣衫。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哪怕腹部的伤口已经止住不再流血。
刘钰的生命力仍在迅速丧失,姜潮那一枪伤到了刘钰的内脏。
他的眼珠艰难地转动,往四周看去。
冯汉拉着刘钰的手,眼圈通红。
“刘兄,你再坚持坚持,王爷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
梁军撤离到安全地带后,刘钰的伤情突然恶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冯汉等人当即将他安顿好,去寻北凉王。
“王爷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兵卒们纷纷退让到两边,北凉王徐牧风尘仆仆而来。
“刘将军!”
徐牧拉住刘钰的手,喊了一声。
刘钰见到北凉王徐牧,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他忽然有了力气,张口说话。
“我……终于等到王爷您了。”
徐牧的眼眶一红,差点落泪,他强忍着泪水,道。
“濮阳失守,百姓流离失所,将士战死,皆吾之责任。”
“本王愧对满城百姓,愧对刘将军……”
刘钰艰难地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殿下万不可妄自菲薄,您,您是我刘钰这辈子见过的最厉害的豪杰!”